鲜血出体无法收回,呼吸之间,井野失去大量鲜血,此刻满脸苍白,青筋暴露,连站都站不稳。他命三人搀扶,走到躺在地下的玉郎鲲身边,恶狠狠道:“废了他的右手。”“是。”一人踩住玉郎鲲左臂,对准手腕连开两枪。惨叫声中,玉郎鲲疼的满头冷汗。“我给你机会,你却恩将仇报,无耻小人。”井野愤怒斥骂。玉郎鲲却笑了,他用嘶哑的声音道:“你们只是一群凶手,与凶手有何道义可说,只可惜没宰了你狗日的。”“砸了他满嘴牙,快。”井野扯着嗓子吼。另一人捡起石块,刚起身,一团火焰从天而降,轰隆一声,天地间一片纯黄。火焰温度奇高,那人瞬间便成灰烬。龙總铁青着脸,双臂燃烧熊熊大火,自废墟后走出。“你、你这个叛徒。”井野惊呆了。“与你合作,我才是叛徒。”龙總冷冷道,一抬手,火球滚滚飞出,又将一人烧成灰烬。仅剩的黑衣人眼见这等神技,吓的魂飞魄散,丢下井野跑的没影。龙總走到井野面前,双臂火焰却渐渐熄灭。“你们中国,尽是无耻小人。”井野自知必死无疑,也不求饶,放声大骂。龙總自他手中取过玉牌,道:“你走吧。”井野以为听错了道:“你说什么?”玉郎鲲道:“此刻是杀他良机,不能错过。”“我让你走。”龙總提高嗓门道。既然能活,井野反而不敢嘴硬了,转身踉跄逃走,没走几步却又停下脚步道:“龙先生,你大仇如何得报?”“无需你操心。”龙總望着天上明月,冷冷道。井野逐渐走远,玉郎鲲道:“今晚多亏你了。”“如不是我,你也不会着了井野的道,咱两算扯平了?”“扯平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待体力恢复,两人互相照应着返回宾馆,龙總敲开师父房门。“您眼看徒儿走错路,为何不阻拦?”龙總轻声问道。“为屈死母亲讨还公道没有错,我如何拦你?”“可是……”“總儿,何不等大赛结束,到时再做打算?”龙總暗中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玉郎鲲手部伤口缝合后,正躺着休息,就见花小蝶走了进来。坐定之后,花小蝶指着伤手问道:“是井野暗中行刺?”“我们干了一架,双方都有责任。”玉郎鲲并没有抱怨,他知道不可能找井野讨回公道。花小蝶点点头,道:“舞台竞技你或有三分胜算,比拼黑招儿,你不是井野对手,活着回来已是万幸。”“是龙總帮我,否则我回不来。”玉郎鲲道。花小蝶有些诧异,也没再问,转而道:“你觉得,有几成把握能赢?”玉郎鲲苦笑道:“原本还有三成,现在一点不剩了。”花小蝶嗯了一声,起身道:“好好休息,就算赢不了,也得输的漂亮。”说罢,转身离开。第二天一早,《上海日报》刊登了特别报道,称“玉郎鲲因赛前刻苦训练,导致右手受伤,虽处于极度不利局面,却勇不退缩,迎战强敌。”而参赛选手也在造势,中国魔术团体抱成一团自不必说,就连欧域魔术协会,也发表声明,对玉郎鲲“表示慰问”。这一切,当然是花小蝶的手段,如此一来,便将玉郎鲲塑造成了“不畏强手、百折不挠”的好汉。比赛如期进行,生死相斗的两人再见面,均不露声色。玉郎鲲上台前,花小蝶特意“探视”,在休息间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包药粉。“您这是,让我作弊?”“无论如何作弊,你都不可能获胜,所以不如输的彻底些。”花小蝶面无表情。玉郎鲲明白他的意思,便服下药粉。对玉郎鲲而言,困难确实存在,两只手的活儿,落在一只手上,压力陡增一倍。抽签之后,玉郎鲲首先登台,他表演的是成名绝技《黄金圣甲》,上台一动手,便觉内息沉重,顿时汗湿全身。《黄金圣甲》龙總曾在戏院看过,舞台效果极佳,然而今天却因单手操作,控制圣甲时漏洞百出,“神、奇”之感全无。叶浮生小声道:“他已是咬牙强撑,若不停手,恐怕会有内伤。”话音未落,玉郎鲲便流出鼻血,他却依旧全力施为,鲜血流淌,很快将胸口浸湿一片。表演至“圣甲”悬空,玉郎鲲气力不接,跪倒在地,口鼻鲜血横流。助演赶紧上台搀起他,玉郎鲲却拒绝下台,强忍不适继续表演,台下观众纷纷起立鼓掌,只见玉郎鲲再度控制圣甲悬空而起,勉强使其拼凑一处,便摔倒在地晕了过去。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为玉郎鲲叫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冠军。井野上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虽然气的面色铁青,却毫无办法。他表演节目名为《舌绽灯彩》,所谓“灯彩”就是灯笼,是根据中国水术,《水变莲花》改编而来。过场之后,井野将一杯葡萄酒喝得涓滴不剩,酝酿片刻,肚腹阵阵起伏,接着一股酒红色液体,从口中喷出,射入半空后,居然化为一盏红色“灯笼”。“水灯笼”在空中微微旋转,挂钩、外皮、骨架无不清清楚楚,只见灯笼旋转数圈之后,化为一股酒水洒落地面。魔术表演虽然毫无漏洞,但井野心不在焉,就像是交差一般,完成之后匆忙退下后台。结果毫无悬念,井野的表演虽然生硬干燥,但魔术本身无可挑剔,得分高于玉郎鲲,获得晋级八强名额。然而造化弄人,叶浮生师徒分别战胜对手后,龙總居然与井野抽在一组。抽签仪式之后,龙總收到了玉郎鲲命人送来的信,约定深夜楼顶见面。对龙總而言,首次参加大赛便入八强,已是“超额完成任务”,即便输了也没有遗憾。可遇到井野,就成了必嬴之局,为了保证龙總获胜,花小蝶请来著名机关师乌一鹤,四人共同设计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