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四人身前亮光骤起,高温四射,一团赤红色火焰凭空燃烧。花小蝶居然从火焰中走了出来。他随手一扫,热气蒸腾,四人同时腾空而起,摔出数米开外,落地后,龙總体内犹如锤击,一阵气血翻涌。火光隐隐,脚步阵阵,花小蝶缓缓走近四人身前。他整个人变的恐怖至极,只见脸上蚯蚓般的青筋根根凸起,两只眼珠一片血红,整张脸呈现出近乎蜡纸的焦黄色。身立火光中,花小蝶冷笑一声道:“想我死,没那么容易。”说罢转过身去,只见背后满是牛奶般的白色粘液,焦糊死皮已然剥落,血肉之上居然长出了新鲜嫩皮。“阿魏真乃奇药。”花小蝶得意至极,哈哈大笑。“这、这怎么可能?如此大补,人体根本无法承受。”张如雪惊讶至极。“他体有异征,本非凡人,且药效于人体并无定论,只能说他命该如此。”叶浮生语气黯然。此时花小蝶背部皮肤完全长出,犹如婴儿般白嫩,他转身对张如雪道:“剩下的阿魏呢?”“阿魏培育,需用活人之体,给你那些,已是多年积攒,再无存货了。”“张先生,我念你个好儿,交出剩下的阿魏,或许我能饶你不死。”花小蝶十指轻动,咔咔作响。叶浮生铁青着脸挥动双掌,他出手便是全力施为,只见双掌火焰如刀般挺立而起。“我重伤时,你尚且无力一战,现在……”花小蝶冷哼一声,满是不屑。“沈家一门,尽毁你手,二师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叶浮生毫无畏惧,朝花小蝶走去,龙總心知横竖是个死,便跟了上去。“總儿,是我连累了你。”叶浮生道。“师父,这是咱爷俩的缘分。”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前行。花小蝶一动不动,待两人近身,他仰起头指着脖子道:“人最弱的是脖子,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就算报答师父授业之恩。”叶浮生毫不犹豫将两团火焰抵在他的脖颈,火焰蒸腾,熊熊燃烧,花小蝶脖子皮肤顿时一片通红。“我要你的命,为大师兄、海成报仇。”叶浮生突然失态,泪流满面,嘶声吼叫。龙總催动火焰,绕到花小蝶身后,以火焚烧腰部,然而无论如何催动火势,花小蝶身体皮肤光滑整洁,无半点烧焦痕迹。自己释放出的火焰,甚至连他一根汗毛都无法烧毁。虽在火中,龙總却阵阵发冷。“该我了。”说罢,花小蝶对地屈指一弹,一朵火苗缓缓飘落,沾地后骤然暴起烈火,炽热的温度,形成上升气流,居然将师徒二人托起数米之高。再落地龙總浑身剧痛难当,再看师父,衣服被烧的一团焦糊,头发眉毛也被烧的精光。“啪”,花小蝶一脚将试图起身的叶浮生踩住。“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恨自己禽兽不如,这些年遍搜天下奇药,只为治好恩师,三儿,是你让我解脱,从今天起,我将不再为人。”花小蝶声音冷到极点。他对叶浮生左脚虚点,一团拇指大小火苗,顿时将叶浮生脚面烧穿。叶浮生痛的满头大汗,却咬着牙不吭一声,花小蝶狞笑道:“果然铁骨铮铮,我看你能忍得多久。”说罢又是一团火苗,将叶浮生小腿烧穿。见师父受苦,龙總目呲欲裂,暗中催动自燃之火,狠狠拍在地下,只见一条火线,朝花小蝶蔓延而去,到的脚边却被他一脚踩灭。“你不死,何来天理公道?”眼见根本无法伤到花小蝶分毫,龙總只能愤然喝骂。“所谓公道,是强者本领、富者金钱、官者权利,凭你,无权无势无有本领,也配说公道?”花小蝶狞笑而语。叶浮生趁其不备,反手一把攥住脚腕,指缝间火焰喷射,一溜火焰向上蔓延,然而未过膝盖便即熄灭。“三儿,你这点本事,点烟做菜罢了。”花小蝶掌心中忽然喷出一道火焰,炙烤叶浮生背部。“嗤嗤”声中,一股焦糊味弥漫,叶浮生剧痛攻心,顿时晕厥。龙總见师父惨状,脑子一片空白,爆喝一声,抽出匕首朝花小蝶肚腹刺去。见他胡乱出招,花小蝶冷笑一声道:“终究不成气候。”说罢屈指一弹,一团火苗在刀身亮起。他原本打算将刀刃烧毁,然而足以融化岩石的火焰沾染刀身之后,晃了几晃居然熄灭了,由于相距不远,刀尖便以抵身。花小蝶不明就里,还以为龙總手中所持是“玄铁神兵”,立刻退开一步。龙總将师父拖回,见背部焦糊一片,气的浑身发抖。就听张如雪小声道:“龙老板,你怎么淌血了。”龙總握刀之手,鲜血顺着刀身滴滴落下。什么时候受的伤?龙總伸开手掌,只见掌心血红一片。然而鲜血并非伤口淌出,似乎是从毛孔中渗出。龙總不明所以,正自奇怪,忽觉掌心奇痒无比,他要挠痒,一股极其强烈的白火,自他双手掌心中飘然而起。龙總并未催动火势,这股火是自然喷发,眨眼便将匕首融为灰烬,只见一团闪烁着血色光芒的灰烬飘入空中。又是轰然一声,龙總掌中火焰变成了暗红色。血一般的火焰,将洞穴照的暗红如血。习艺至今,龙總掌控火焰无非两种变化,一是随师父学成的“黄色纯火”。二是自师爷处得到的“自燃之火”。这团暗红色火焰,从何而来?因何而起?花小蝶望着龙總掌中红火,戾气渐消道:“你的本领,已远超你的师父,算是顶尖了。”“说什么废话?”随着红火燃烧而起,龙總愤怒的情绪几乎要破体而出,他恨不能将花小蝶挫骨扬灰。花小蝶却微微一笑,道:“龙總,你的师父,需要的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废物,而非真正的西极火师,受他教导,你永无出头之日。”“那又如何?师父宅心仁厚,不屑于那些杀人伎俩。”“你所说的杀人伎俩,确是你师爷毕生心血,难道,他是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