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垂拱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帝召百官于则天门，曰：“有仙圣今日降于此地。”

百官于是哗然。

是时也，日出东方，果有仙缥缈空中，身披紫光，喝曰：“山人乃玄元皇帝座下仙也，传圣人法旨，尔等还不速速领旨！”

帝与百官于是叩首。

又传旨曰：“尔等既尊寡人之身，为何不尊寡人之道。

寡人之道为何，乃阴阳也。

阴阳相生相克，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是以寡人之国，必有女子主天下，不然，则中原必有大难也，勿谓寡人言之不预。”

又曰：“寡人非邪恶之主，实是自黄帝以来，中原尽是男帝，早使神州阴阳失衡，阳气肆意妄长，播弄于天；阴气日渐损消，沉沉落地，长此以往，寡人恐灭世之劫不远也！”

再曰：“男女者，阴阳二气化生者也，帝者，操弄二气于手中者也，所以女子为帝，大益天下阴阳平衡。

寡人之心，尔等可明？”

帝喜而领旨。

百官中虽心向李唐者多，奈何此是玄元皇帝之法旨，不敢不领，亦叩首谢恩。

于是帝之所以称帝，而有天下，非是人心向背，世事改易，乃是天定之数，人力不能违逆也。

——唐《啥也不·史》

俯视脚下，看着那满头雪白的老人艰难叩首，华十一心中还真的有些不忍，只是一想到这些人身上的华服，配饰皆是自庶民黔首身上取用的，他的心肠于是便冷硬起来。

初唐因是之前战乱减损的人口，使得本来不足的土地重又变得富裕起来，再加上开国之臣对自家事业的维护之心，所以天底下的百姓也都过得下去。

而科举制度的应用，则使普天下的士绅门阀有了更多参与国家治理的机会，这也使得大唐的统治更加稳定。

要不是出了武则天这么一个以女身而成盖代伟业的奇人，大唐恐怕将会有更加绵延的岁月。

李世民杀兄弑弟，武则天更加一步，杀得皇族人头滚滚，人心惶惶，使皇宫变地狱，宗室贵人似鸡犬。

这二位实在是给李唐后来的统治者开了一个太不好的头。

心头转过百千念头，看着下面之人已经是行了一遍礼了，华十一再度开口：“尔等既然明白玄元皇帝之意，那便平身吧。

这法旨，我便交到武氏女之手，此女临朝日久，而天下安靖，足见其治国之能，我看这女帝人选，便定了这武氏女吧。”

手一挥，一张背画阴阳图的卷轴便蓦的出现在武则天的面前。

卷轴生有毫光，在阳光之下，仍不损毫光之辉，足见其中神异。

“下臣斗胆问上仙一句，此亦是玄元皇帝之意么？”

百官中有一老臣，颤颤巍巍，不用细思，便可知道此人是十分忠心李唐，且觉自身活够了的人物。

“呵，正是玄元皇帝之意，尔有意见么？”

“下臣……下臣不敢！”

此人再度叩首，浑浊老眼之中竟有泪水流出，且语带哽咽。

见此情境，群臣之中渐起哭泣之声，此一哭，即为李唐，也为自身。

“收声，此是庄严之所，怎容尔等肆意哭泣！”

华十一大喝一声，周身威严发散，神魂念头一转，压力宛若实质向百官铺盖而去。

跪在地上的群臣感到此种神异，心中讶异之下，顿收哭声，唯有二三老人，或是迟钝，或是不在乎，仍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