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这般大张旗鼓的捉拿李永,早已经将大半个睢阳都给惊动,叶昭刚刚返回县府,便见之前宴请的富户已经都到了,还有许多生脸孔,但只看衣着打扮还有气质,便知道这些人也是城中富户,更有无数城中百姓拥堵在门前,看上去,比过节都热闹。
“诸位怎的都来了。”排开人群,一边朝着凑过来的几名熟脸孔还礼,一边询问道。
“使君,这李永纵有过错,但毕竟曾经为我睢阳做过不少善事,您这般将他直接抓来,未免有些辱人。”一名老者上前,跟叶昭道。
“这位是……”叶昭疑惑的看向此人,笑问道。
“使君,此乃张家家主张缑,曾任过潘阳太守。”钱主簿连忙上前低声解释道。
“原来是张公。”叶昭面色一肃,对着张缑抱拳一礼道:“张公既然也曾为官一方,当知我等所行所做,都该合乎朝廷秩序、律法,小节之处,叶某也不想因此大动干戈,但这坏人清白,强抢民女之事,已经是公然触犯我朝律法,叶某既然身为这睢阳县令,而苦主也敲响了鸣冤鼓,如今也未定案,只是将其请来堂上询问,只因那李永公然反抗,本官才不得不派兵前去捉拿,并未有辱人之意。”
“原来如此。”张缑点了点头,对于叶昭的态度还算满意:“我朝律法并无名士犯法可赦免一说,不过那李永毕竟是睢阳望族,颇有名望,还请使君莫要误断才是。”
“这点叶某自然晓得,多谢张公指点。”叶昭微笑道。
“使君毕竟年轻,所以我等这些人希望可以旁听,以免使君被歹人蒙蔽。”张缑微笑道。
叶昭皱了皱眉,伸手止住想要发作的管亥等人,点头道:“张公愿意指教,叶某求之不得,请。”
王兴、蒋胜两人已经带着十几名县衞分立于公堂两侧,邱迟站在叶昭身边,管亥等人因为并无职位在身,此刻也只能站在两边充当县吏。
“典韦之事稍后再审,先将刘氏以及李永带上堂来。”叶昭看了看站在两侧旁听的一众士绅,叹了口气,原本是很简单的一个案子,但此刻因为这些人的掺和,却变得复杂起来。
“喏!”立刻有人将刘氏以及李永带上公堂。
“刘氏,李永乃睢阳望族,此事已经惊动了睢阳这些名士,你将你的遭遇再说一遍,李永便在此处,当堂对峙,你可以放心,有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名士在此,若你所说俱是实情,本官以及诸位名士,都会为你主持公道。”叶昭叹了口气,揭人伤疤,还是对一个已经很惨的女人,他实在不愿意去做,但眼下却又不得不将这惨事重提。
“是,使君。”刘氏沉默片刻后,嘶哑的声音缓缓将三天前发生的噩梦再次讲述一遍。
“无耻贼子,我要杀了你!”典韦双目通红的瞪着李永,浑身爆发着一股狂暴之气,绑缚身体的锁链嘎吱作响,仿佛随时可能崩裂一般,看的管亥等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典韦按住。
刘氏也是才发现典韦,双目不由一红:“典大哥,您怎在这裏?”
“我回城之后,听了你的事情,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谁知还是晚了一步,本想杀了李永这小人,谁知反而被这狗官阻止,被他算计!”说到最后,典韦有些脸红,毕竟他自忖勇武过人,无人能敌,谁知却被叶昭三言两语便骗的团团转,手都没动就被擒了,让他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