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耗费了两个时辰,大批的太平教徒才算是整理完毕,梁发将自己的亲衞队都派出去督战,驱赶着太平教教徒进攻,围墙外的百姓早已一哄而散,觅地躲避,却也没有逃到太远的地方,在附近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观察着战况,看看这些睢阳最后的官方力量是否能够守住这府库。
“这城中的太平教徒应该有大半在此了,张武!”叶昭立在城楼上,看着缓缓逼近的太平教教众,扭头看向张武道。
“在!”张武连忙出来。
“立刻回你家中,让张公联络城中士绅,将各府家丁集结起来,将这帮太平教叛贼蔫出城去。”叶昭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看向张武道:“记住,莫要与其硬碰,太平教教众虽多,但却统属不明,毫无军纪可言,一旦受挫,定然自乱阵脚,届时只需威吓将他们驱赶到主街,一路摇旗呐喊,这边会吸引他们主力,到时候以响箭为号,这边会出兵反攻,将太平教教众轰出城去,记住,在这几个地方,要多派人马。”
张武仔细看着叶昭所指的方位,记在心裏,最后点头道:“使君放心,卑职定将此事传达于我父,至于父亲是否同意……”
昨夜日太平教突然发难,张武正在县衙当值,虽然心忧家中境况,却也没办法一个人杀回去,后来还是张家混在太平教中的人群前来报信,跟叶昭联络,才算让张武松了口气,不过这内心裏,自然还是更想回家,只是情况危急,叶昭也不可能只顾他一人感受,是以一直没提。
“你只需将此转告于张公便可,至于是否与我共同退敌,则由张公做主。”叶昭将地图交给张武,沉声道。
“卑职告辞,使君保重!”张武朝着叶昭一礼。
“伯谦也是。”叶昭目光看向城楼下方,黄巾贼已经拖拖拉拉的“冲”过来了,一架架梯子搭上墙想要冲上来,虽然说的轻松,但此刻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叶昭也不敢真的过份轻敌。
太平教缺乏弓箭,虽然人多,但在远程上,是被死死地压制,有些血性汉子离得墙近了,会将手中的兵器直接当成标枪一般投掷上来,只是威力就小很多了。
攻城也没有太多的讲究,一拥而上,虽然短时间内会造成一定的压力,但时间一长,一鼓作气的那股子气势卸去之后,人就变得更加散漫。
城墙上的降军在老兵的带领下不断的用长戈将搭在墙上的梯子推倒,没有了远程武器的压制,这些降军在初期的慌乱之后,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看着那密密麻麻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冲到城墙边缘,又被不断射杀的太平教教众,叶昭突然生出一种前世打打丧尸的感觉。
不断有黄巾贼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冲上来,又不断被射杀或是直接被推下去摔死,鲜血染红了墙壁,在地面汇聚成泥水,又迅速干涸。
莫说那些降军,不少县衞、郡兵打着打着就吐了,那扑鼻的血腥气息下,就算是跟随也找在北方南征北战的老兵,都有些受不了。
这些黄巾贼在他们所遇到的敌人裏面,绝对是最弱乃至最惨的,惨到连这些敌人都有些同情的地步,叶昭自然也难免心生怜悯,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