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名列好阵势的弓箭手纷纷松开早已拉满的弓弦,这些侥幸冲破火海阻隔的黄巾军顷刻间便被射成了刺猬。
“冲~冲过去!”梁发面色变得惨白,阵型已经被打乱,经过这些天的作战,对于军队对阵型的依赖他已经很清楚,失去阵型的黄巾军就算能够勉强冲上去,也会损失惨重,但此刻,叶昭显然没有给他留下重新排兵布阵的机会,哪怕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得跳进去。
那火焰的范围并不大,却彻底将黄巾军的阵型给打乱,虽然不断有黄巾军冲出来,但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撞的黄巾军却更像官军的靶子一般,不断被射杀。
瓮城四周,一排排官军高高举起了火把俯视着这些黄巾军,一千名已经被叶昭安排好的弓箭手有条不紊的走上了瓮城的城墙,就在梁发准备奋力强攻方悦之际,已然拍好了阵型,只待叶昭一声令下,瓮城之中这些黄巾便是瓮中之鳖。
安排妥当之后,叶昭在管亥和典韦的护衞下站在了西门城楼之上,一名将士拎起鼓槌,狠狠地敲击在一面铜锣之上,声音竟在一瞬间压住了瓮城之中的厮杀声。
锣响三声之后,叶昭才站出来,俯视着瓮城之中的黄巾,朗声道:“尔等如今已是瓮中之鳖,还要顽抗到何时?”
叶昭样貌清秀,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但此时开口,却是气荡三军,藉着那三声锣响之威,更是生生将厮杀声彻底压制下去。
“叶昭~”梁发抬头,正对上叶昭那胜券在握的笑脸,双目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你莫要得意,今日某虽败,他日我太平教必然为我报仇。”
“那也是他日之事了。”叶昭哂然一笑,低头俯视着梁发,惊叹道:“看来太平教中,实是无人可用,你身为主帅,本该坐镇军中,这奇袭之事,竟由你这一军主帅亲自带队,这等势力,哪怕人数再多,又有何用,吾视之如草芥尔?”
梁发心中一苦,太平教中,并非真的没有人才,如那廖淳,如今想来,却有将才,只可惜不能得用,以至于今日之败,此刻被叶昭如此挤兑,梁发有心想要辩解,却又觉得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只能默不作声。
“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虽为叛逆,但终究还是我大汉子民,有很多更是这梁国百姓,本官实不忍屠之,只要尔等放下兵器,跪地请降,本官以人格担保,只要尔等不再做这等造反作乱之事,本官既往不咎!”叶昭低头看着那些黄巾军,轻轻一叹,摇头道:“好好想想,尔等也该有家人|妻儿吧?就算尔等忠于张角,但尔等这些天来,冲锋陷阵,杀敌立功,已经尽忠,但若尔等战死,家人又该如何?那张角是否还会记得尔等?”
瓮城之中,那些太平教徒闻言面面相觑,他们虽是太平教精锐,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也愿意为太平教冲锋陷阵,但此刻大势已去,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心气自然也就散去,尤其是叶昭最后一句,更是瓦解了大多数人的心防。
“乱我军心?”梁发抬头看向叶昭,咬牙切齿道。
“大局已定,你还有何军心可乱?本官只是不希望多造杀戮尔!”叶昭摇了摇头,还要再说,目光突然一凝。
叶昭身旁,管亥、典韦同时踏出一步,各自挥动兵器将一枚射来的箭簇斩成了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