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儒兄未免太过谨慎了些,那叶昭说到底,也只是蔡公一弟子,蔡公乃当世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只要我等做的不是太过分,蔡公未必会追究。”
衞正闻言,有些意动,只是兄长积威太深,他不敢违背。
来人见状笑道:“叔立兄若是难做,不如将此事交于在下来办,此事无需你我出面,那叶昭如今怎么说也是统帅,如今擅离职守,只要将此事报于廷尉,朝廷自会问罪与他!”
“这……”衞正有些心动。
“叔立可知那叶昭可曾离开?”来人不给衞正思考的机会。
“未曾,今夜在蔡府住下。”衞正摇了摇头,他是看到蔡安将叶昭安排入住的。
“好,此事便交由我来,保管将那叶昭吃尽苦头!”来人说完,也不管衞正是否答应,转身便走。
衞正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也再没心思喝酒,有些忐忑的回到蔡府,衞觊十分重视作息,此刻已经睡下,蔡府也是安然无恙,并未出现什么异常,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后,困意涌上来,也懒得再管其他,径直回房睡了。
洛阳,袁府。
袁绍今日得了朝廷命令,明日便要启程前往皇甫嵩帐下听调,已经准备安睡,却被心腹叫醒,言淳于琼求见。
“仲简深夜来此,究竟有何要事?”袁绍有些不满,却也并未表现出来,见淳于琼一副神秘的样子,耐着性子询问道。
“本初兄,大事情。”淳于琼做贼一般看了看左右,凑到袁绍身旁低声道:“今日见那衞家纨绔,却无意中得知原来那叶昭此刻已经入了洛阳,不知所为何事。”
“叶昭?”袁绍闻言,眉头一挑,对于叶昭,他不陌生,前两天家中来报,汝南一带,原本被袁家豢养起来的黄巾贼,本是被用来为袁绍和袁术上战场换取功勋和张目所用,却被叶昭打的狼狈奔逃,岌岌可危,若非如此,袁绍也不必如此急着出发。
汝南二十万黄巾,哪怕是袁绍与袁术两人来分,也足以让兄弟二人凭借功勋在官场上立稳脚跟,如今却因为叶昭的出现,眼见便要功亏一篑,汝阳那边袁家也不好明着去帮黄巾,是以这几日族中连翻发来信笺要两人尽快上路,以免让叶昭将那功勋都给拿去了。
“他为何会来洛阳?”袁绍皱眉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在蔡邕书房与蔡邕待了大半天,怕是有什么大事要筹谋。”淳于琼低声道。
“大事?”袁绍闻言,心中有些烦躁,一个良家子,最近却搞得他们不得安宁:“这与我何干?”
“本初忘了,叶昭如今主持汝南战事,若是叶昭被留在洛阳的话,本初此刻前去汝南,这份功劳,还不都是本初的?”淳于琼笑道。
袁绍闻言,心中狠狠一跳,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不是跟他那个弟弟分功劳,二十万黄巾的功劳,都是他的了。
刘辟与龚都是袁家豢养的,到时候只要走个过场,便能收降二十万黄巾,这份功劳,凭借袁家的家世,足够让他坐到四大中郎将的位置,到时候,就是跟皇甫嵩、朱隽平起平坐,而且对自己的仕途也极有帮助,更能将刚刚出仕的弟弟远远甩在身后,就算袁术是嫡出,也比不得他了。
“只是如此,会否得罪蔡翁?”袁绍有些踌躇道。
“本初糊涂!”淳于琼急道:“此事我等只需交于廷尉去抓捕那叶昭,本初星夜兼程,赶往颍川,领了平定汝南的军务,就算事后蔡公记恨,完全可以推到那衞正身上,与你何干?”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便依你之计,将此事令廷尉知晓,连夜捉拿那叶昭,莫要让他有机会离开洛阳,我立刻启程,前往颍川,此事若成,绍必铭记于心!”
“你我关系,何须如此说,那琼这便去廷尉府,本初兄保重!”淳于琼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严肃的道。
袁绍点了点头,当即带着淳于琼回了府中,书信一封,交给淳于琼带走之后,连夜收拾行囊,又带了护衞出城。
莫看蔡邕说无法出城,但实际上,像袁绍这等家世,城门校尉都是袁氏门生故吏,袁绍此时要出城,根本无需上报便能直接叫开城门。
告别了城门校尉之后,袁绍便带着一众护衞扬长而去,赶往颍川。
很快,廷尉府已经收到消息,再加上这是袁绍亲自手书,廷尉也不敢怠慢,直接带了人马,前去蔡府抓人,虽说蔡邕名声很大,但这名声,放在廷尉府这边可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