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些便是城中逃出来的黄巾贼。”葛陵县外,官军大营,方悦带着叶昭在营中巡视黄巾贼,不知道叶昭为什么要布下一万人的大营给这些人看,而且还将大半兵力收到这个营中,这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什么黄巾贼?”叶昭有些嗔怪的看了方悦一眼道:“既然出来了,便是我大汉子民,将这些人安排在汝南我军收服的城池安顿,若有人想要回原籍,也不必阻拦。”
“喏!”方悦点了点头,没有多话,直接带着人开始安排这些黄巾军离开。
“主公……”送走了那些黄巾军之后,方悦回来,看着叶昭,欲言又止。
“有何话,便说吧,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叶昭笑道。
“刚才属下派人暗中监视那些离营的黄巾贼,虽然大多数确实离去,却也有人行迹鬼祟的在我军大营四周勘察,当是城中派来的探子,主公将大军集结在此,可是要做给这些人看?”
“嗯,未必都是探子。”叶昭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方悦道:“这打仗,打的就是人心,昨日我以箭射书入城,城中黄巾贼虽然心动,但却未必肯信,这些人是探子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回城之后,一来会将我军虚实传回去,更能动摇军心,二来也可以将我军信守承诺之事传入,那些摇摆不定之人也会因此而作出决定来。”
叶昭笑道:“也是我军如今兵力宽裕了一些,否则我还真不敢做如此决定。”
“如此说来,若再有黄巾贼来投,依旧放走?”方悦皱眉道:“但若这些人去而复返,降而复叛,岂非再填战乱?”
叶昭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道:“杀了他们,固然一劳永逸,只是这天下黄巾有多少?杀得完吗?等杀完了,这大汉还能剩下多少人?问题的根由不在此处,而在朝堂啊!”
“主公仁义,末将懂了。”方悦闻言,肃然起敬,躬身一礼道。
仁义?
看着方悦离去的背影,叶昭摇了摇头,上位者,有几个是真的仁义,只是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思想的高度不一样,看到的大局也不一样。
……
深夜,葛陵黄巾三大巨头再度在县衙集结,然而这一次,哪怕是之前很嚣张的何仪,此刻也闷不做声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说话了。
黄劭默默地站在何仪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你们派出去的探子,也回来了吧?”良久,终究还是何仪打破了这份沉寂,看了看刘辟,又看了看龚都,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涩然。
“嗯,回来了,只是这叶昭是何人?竟然能调动这么多官军?”刘辟皱眉道。
相比于已经有了足够名声的皇甫嵩、朱隽等人来说,叶昭属于新人,名声也远不如皇甫嵩、朱隽那般响亮,让他们不解的是,既然皇甫嵩、朱隽就在附近,为何却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叶昭来执掌汝南战事?
龚都看了刘辟一眼,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说话,他很想问问袁家现在在干什么?难不成看着他们这样被叶昭剿灭,只是何仪在侧,这话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叶昭是何人?我是想问,两位有何看法?”何仪有些不耐烦的道。
叶昭是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如今最要紧的是,人心不稳,粮草也快没了,再这么下去,根本就是等死。
“总得知道我们是败在何人之手吧?”龚都翻了翻眼皮,有些阴阳怪气的道,说来也好笑,明明城里还有十几万黄巾军,但现在,作为这十几万黄巾军的头脑,三人此刻却已经将自己摆在了败方的位置。
“未必会败!”刘辟皱了皱眉,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从头到尾,他都没跟汉军交过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败了,实在让他难受。
想到这裏,刘辟就有些愤恨的看了何仪一眼,若非这货,自己何至于此?
“有何妙计?”龚都和何仪目光一亮,俱都看向刘辟。
“我……”刘辟面色一僵,颓然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