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来找自己要礼物的,只是当叶昭看到刘薇一脸严肃的面容,也不禁收起几分玩闹之心,点头道:“公主请讲,只要臣可以办到,定不推辞。”
“你定能帮忙。”刘薇嬉笑道:“其实今日想要找你之人,并非是本公主,而是王将军。”
“王将军?”叶昭疑惑的回头看向王越。
“这……”王越看了看规规矩矩跪坐在一旁的童子一眼:“越今日厚颜前来,确实有事相拖,辩王子今年已经九岁,然而久居宫中,体魄柔弱,陛下有意让在下教导辩王子剑术。”
“辩王子?”叶昭怔了怔,看向一旁的少年,神色恍然,连忙上前道:“臣叶昭,参见殿下。”
“卿不必多礼。”辩王子有些拘束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叶昭顺势起身,对于刘辩的表现,他不好评价,只是扭头看向王越,有些不解,皇帝让他教导刘辩剑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剑术虽然不错,但在这方面战力且不说,剑术上面的名声可是远不及王越的,而且王越身为一代宗师,若连他都教不了,自己又有什么方法?
“辩王子天性善良,待人也十分随和,但也因此,若是练剑,则缺乏几分胆魄。”王越叹了口气道:“使君也是懂剑之人,当知这有剑无胆,也只能得其形。”
“王将军是要本官为辩王子练胆?”叶昭目光看向刘辩,微微皱眉,心中不自觉的开始盘算这件事的得失。
刘辩并不得刘宏所喜,若以臣子来论,其实是不适合跟刘辩走的太近,但……
刘辩被叶昭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怯懦的看向王越:“王师,若叶使君不便,也不必强人所难。”
叶昭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看向刘辩,虽然有些怯懦,但这孩子心思却是十分敏感。
当下摇摇头道:“王子言重了,非臣不愿,只是若说这训练胆魄,军中岂非更佳?昭乃洛阳令,若王子要学习政务,昭自然责无旁贷,然若训练胆魄怕是……”
“一来王子身份尊贵,终究是皇子之身,如何能整日在军营中厮混?就算王子愿意,怕是陛下也不会答应。”王越摇了摇头道:“二来这军中将士哪敢对王子不敬?就算去了军中,于王子而言也无益处。”
“王将军这是为难本官,这官衙之中,多是些琐碎之事,辩王子便是去了,如何练胆?”叶昭苦笑道,合着人家不敢,自己就敢了?他还想在洛阳多混几年呢。
“越听闻过使君事迹,以越来看,这训练胆魄,军中却是最佳之所,然除了外部环境之外,还需有良师开导,放眼洛阳,若论胆魄,越实难想到他人。”
一旁的刘薇帮腔道:“对啊,本公主听说你在颍川之时,皇甫嵩待你不公,你直接在三军之中动手,挟持了皇甫嵩,此事在洛阳传颂了好久呢!”
叶昭脸色有些发黑,难怪之前自己拜访皇甫嵩时,从头到尾没给自己好脸色,感情问题在这裏。
叶昭扭头看向刘辩,怯懦中带着几分期冀的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恕臣无礼,王子需答应我几个条件。”
“叶使君请说。”刘辩连忙道。
“第一。”叶昭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看着刘辩道:“辩王子可入我府中,私下里,自然是臣尊王子,然在人前,王子不得随意显露身份,平日里,王子随在臣身边,作为臣的童子,随臣处理一些日常公务。”
“童子!?”刘薇闻言顿时有些不满:“辩乃堂堂皇子,怎能做你童子?”
“这也是臣的为难之处,若以皇子身份在臣身边,谁还敢在王子面前放肆?他人必然对王子毕恭毕敬,如此与在宫中又有何异?”叶昭摇头道:“这一点,是首要的,当然,王子身份不同,不必真的如童子一般始终跟在臣身边,每日日上三竿之时来臣这裏应卯,跟在臣身边三个时辰后,可派人护送王子回宫。”
刘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刘辩阻拦住,点头道:“这一点,孤可答应卿,还有其他吗?”
“这第二点,也很重要。”叶昭点了点头道:“多做,少说,最好不说,有什么事情,王子可在私下里与臣商议,然而在众人之前,王子只需听,不能说。”
“这与普通童子有何异?又如何练胆?”刘薇不满道。
“在人前,就是普通童子。”叶昭道:“至于练胆,臣自有道理,既然不能去军营,这寻常生活,也并非无练胆之机会,至于学业,臣虽才薄,然胜在学得全,无论剑术还是学问,为王子启蒙,当能胜任,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几人这才想起,叶昭虽然以军功闻名天下,然而却也是蔡邕的得意弟子,师出名门,才学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启蒙的话,还真难不倒他。
“每日都需三个时辰么?”刘辩看着叶昭,有些纠结,宫中规矩多,他每日除了学习,还要定时向父皇、母后请安,一日三餐,也都是定时的。
“不错,当然,王子身份不同,若是有要事时,可以不必前来,但臣还是希望,王子每天能够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跟在臣身边学习。”叶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