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忠也挟持了何后带着人马赶来,一行人趁着乱军还没闯进永安宫,从皇宫角门溜出,一路直出洛阳。
皇宫的混乱,已经开始向整个洛阳城蔓延,一路上,到处都是四处劫掠的乱兵,这些失去控制的乱军,到处烧杀抢掠,比之盗贼还要凶残三分,张让的人虽然不多,但却聚在一起,散乱的乱兵根本不敢招惹,而张让等人此刻也顾不得杀敌,见没人来拦,一路直往正阳门而去。
眼看着,便要杀出城门,斜刺里突然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员老将坐在马背上,手持一杆长枪,满头白发在夜风中飘荡,见到张让一行,便带着人马迎上来,遥指张让道:“逆贼,还不下马受死!”
“卢植,他怎在此?”见到卢植,高望等人心中不禁一怯。
却是卢植本在跟蔡邕府上做客,北宫方向的动乱惊到了两位老臣,连忙出来观望,却见北宫方向不少地方着火,顿时大惊,蔡邕不通战阵,便将府中家将一并交给卢植率领,与卢植一起往北宫杀去,半道上正看到张让等人出逃,心有疑惑,二人一合计,张让等人乃天子近侍,此刻逃往城外不太对,当即便决定前去堵截,在城门附近终于将张让等人挡下来。
张让眯眼看向卢植身后的人,不过七八十人,心中定了不少,当即道:“敌军人少,我们杀过去!”
“好!”赵忠等人也冷静下来,见卢植人少,当即鼓噪着带人杀向卢植。
“好贼子,找死!”卢植见状大怒,手中长枪一挑,一招再简单不过的中平刺,毕岚刚刚冲上来便被卢植一枪挑翻。
莫看卢植多数时候是跟蔡邕、郑玄齐名的经学大家,但莫忘了,与另外两人不同的是,卢植也是跟皇甫嵩、朱儁齐名的大汉名将,曾领兵作战,兵法韬略,武艺都不俗。
而卢植带来的蔡府家将也不是寻常家将,那可是叶昭从军中挑选出来的一些退役老兵,都经过叶昭的训练,此刻甫一交手,人数虽少,但却杀伐悍勇,那些张让带出来的甲士几乎一触即溃。
张让见状不禁大惊,打不过北军五校、羽林军乃至西园新军也就算了,怎的自己的甲士连卢植带来的几十个家将都打不过?
眼看着卢植神威凛凛,在人群中一杆长枪指东打西,带着家将杀的宫中甲士溃不成军,张让心中不由大急,再这般下去,他们便要被拖在这裏,等宫中的乱军反应过来之后,前后围堵,他们更无机会。
“让公护着陛下、太后先走,我来拖住他!”危急时刻,赵忠对着张让大喊道。
“怎可丢下赵公独走!?”张让急道。
“莫要再说,否则你我谁都走不了!”赵忠大喝一声,随后带了两百甲士顶上去,对着卢植发动猛攻。
张让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命人带着刘辩、刘协以及何太后便要绕过卢植往城外走。
卢植正和赵忠厮杀,突然瞥见人群中的何后,面色不禁大变,厉声喝道:“腌贼大胆,竟敢掳劫太后!还不给我放人!”
刘辩和刘协身量不足,混在人群中没看到,但何太后一身华贵服侍,身量也颇为高挑,此刻在人群中显得极为醒目,被卢植一眼认出,当下也不理会赵忠,带着人便杀过来。
张让哪能遮挡得住,只能弃了何后,挟持着刘辩和刘协,一路往城外飞奔。
“太后无恙否?”卢植也顾不得继续追杀张让,将何太后救出后,连忙上马相询。
何太后一直被张让等人堵了嘴,不得出声,此刻被卢植撕掉堵着嘴巴的布条,也顾不得仪态不整,一把抓住卢植道:“卿家莫要管哀家,快去救陛下!”
“陛下也在!?”蔡邕这时候也跟着走上来,闻言大惊,天子被人劫持,这可非同小可。
“正是,这班逆贼,合谋杀了大将军,更掳劫陛下与哀家,两位卿家快快救人,若让陛下被他们带离洛阳便晚了!”何后抓着卢植的手,声音中带着哭声。
卢植和蔡邕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连忙起身回头去找,却哪还有张让等人的身影。
“伯喈护送太后回宫,我带人去救回陛下!”卢植严肃的看向蔡邕,沉声道。
“子干快去,这边不用担心。”蔡邕也知道,自己现在就算跟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当下点头起身,带人护衞着何后一起离开,卢植则带着蔡府家将,一路寻着张让等人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