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如此。”李儒默默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眉道:“只是在下总觉得,那叶昭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董卓意外的看向李儒道:“此言何解?”
“以叶昭的军威与人望,他若想要收取洛阳军权,其实要比我军更容易,而且北军五校以及羽林军成军多年,战力早已形成,而西园新军成军不过一载,论战力,远不及此二军,那叶昭却放弃羽林、北军,独选了西园新军,此举看来有些不智,然而却是进一步压制了士人所能获取的军权,不知为何,小婿觉得他在帮我们打压士人!”李儒皱眉道。
“哦?”董卓诧异的看向李儒,皱眉道:“若是如此,方才他为何不肯与我等合作?若这事成,少不了他一份功劳?”
“这也是小婿的不解之处。”李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人,总给小婿看不透的感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董卓看向李儒。
“若岳父要行那废立之事,此人恐怕不会阻止。”李儒肯定道。
以叶昭的行为来判断,对于废立之事,叶昭恐怕不会干涉,至于为何如此,李儒到现在,也猜不透叶昭所求究竟为何。
“若是此人不行干涉,事情倒是好办一些。”董卓沉吟道。
“此事先不急,既然那叶昭无意于北军、羽林二军兵权,我等便可从容部署。”李儒笑道:“如今二军新附,军心尚不稳,岳父可将两军打乱,同时命华雄、樊稠几位将军夜间将我西凉军带出城,白天再分批带回来,给人以西凉援军不断赶来的假象,震慑军心,同时发放一些财物,出一道赦免令,言霍乱皇城之事岳父替他们担了,收拢军心,待军心稳固之日,岳父便可行事。”
“便依文优之言,文开,此事你尽快去办,另外,加强府中防衞!”董卓想了想说道,今日之事,给他带来不少心理阴影,叶昭部下之强悍,也让董卓心惊,若是叶昭趁着西凉军外出之际杀过来,自己如何抵抗?
“喏!”华雄和樊稠躬身领命。
……
洛阳城外,昨夜一场混乱,令城中不少百姓仓皇出逃,如今见洛阳城渐渐恢复了平静,才开始往回跑,各条官道之上,行人匆匆。
一支部队缓缓地从嵩山方向疾驰而来,沿途路人远远地看到,便仓皇躲避,深恐这支人马再动手。
不过这支人马并未理会沿途路人,只是闷头赶路。
吕布策马走在最前方,看着在视线中,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的洛阳城,胸中好似有一把火焰在燃烧。
当日虎牢关下之辱,到现在依旧如一根刺一般扎在自己的胸口,让吕布难受不已,自出道以来,他吕布何时吃过这般大的亏?
他想报仇,可惜丁原不准,虽说吕布在并州军中,军威极盛,但终究做主的还是丁原,丁原不准他动兵,这口气,吕布也只能憋在胸中,只是这越是压抑,就更加难受,使得吕布这两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气息,莫说常人,哪怕是张辽,都不敢太过靠近。
眼看着,洛阳便要到了,但想到不能找叶昭报仇,甚至在洛阳城中遇到还要行礼,吕布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对于去洛阳,也没了此前那般热切。
迎面来了几匹快马过来,吕布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是几个文士装扮的士人,看起来文绉绉的,不知怎的,让吕布想起了叶昭,心中肝火大盛,看到来人径直来到近前,眼中凶光一闪,也不叫阵,只是一声重重的闷哼。
“唏律律~”
几名文士坐下的战马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突然人立而起,马背上的文士虽然马术不错,但这变起仓促,令他们反应不及,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从马背上掀下来,狼狈不堪的滚了一地。
“哈哈哈~”
吕布见状,不由大笑出声,心中那股闷气,总算出了一些。
“无力莽夫!”一名中年文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闻声恼羞成怒的指着吕布骂道。
“你说什么?”吕布低头,目中凶光凛凛,森然道。
文士被他目光一瞪,只觉浑身一冷,四肢僵硬,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子师?”吕布身后,丁原闻声策马赶来,正看到这一幕,待看清文士的样貌之后,不禁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