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张肃接过账册,翻看起来,面色随着书页的翻动,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书册中,记载着张松在这三年来,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秘密调动了一些太尉府的资源,暗中蓄养死士,甚至明确记载着死士的数量和训练的位置,暗中联系的官员。
“主公……这……臣实不知!”张肃噗嗵一声跪倒在叶昭身前,心惊胆战的道,这些年他都忙于蜀中大小事务,鲜少回家,哪知道自己那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弟弟给自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若不信你,现在跟你见面的,便不是我,而是满宠了!”叶昭伸手将张肃扶起来,叹息一声道:“君桥,这件事,让我很为难啊!”
“君桥这三年为蜀中做出的事情,我都知道,更知道君桥乃忠贞之士,张松本该处决,然他与你乃兄弟,若杀,未免令你寒心,但若不杀,法何以立?”叶昭拍了拍张肃的肩膀道:“所以,此事无准备交由你来处置,夏侯兰!”
“在!”守在门外的夏侯兰进来,对着叶昭拱手道。
“从现在开始,你听张肃之命解决此事,不管张肃如何执行,你只需做,无需多言,此乃吾之命令!”叶昭将一枚令箭递给夏侯兰,肃容道。
“末将领命!”夏侯兰躬身一礼,站在张肃身后,不再说话。
“主公……如此待我,臣不知该如何报答,唯有肝脑涂地,以报主公厚恩,请主公放心,此事臣必然秉公办理,绝不徇私!”张肃双目通红,再度对叶昭下拜道。
“如何办理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那张松你放也好,我既然说了不再管此事,便绝不会再多说一句。”叶昭将张肃扶起,微笑道。
“喏!”张肃也不再多言,向叶昭拱手一礼之后,直接带着夏侯兰转身离去。
“主公大喜之日,却处理这些事情,未免有些不祥。”戏志才从屏风走出。对着叶昭笑道。
“南中已定,我等出征在即,这蜀中多出来的许多赘肉,也该清理一翻了。”叶昭没理会戏志才的打趣,看向戏志才道:“军资、粮草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调集完毕。”戏志才点点头道。
“此事之后,待云长他们回来,便可商议出兵之事了,你我阔别中原十年,也是时候回去看看那些昔日故友了。”叶昭看着戏志才笑道。
叶昭离开了书房,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新房,任红昌有些忐忑的坐在床榻上,一袭喜庆的红袍被叶昭伸手勾落,绸缎般的肌肤,在屋内明亮的烛光下,动人无比,这一夜自是数不尽的风流,道不尽的春色。
而在成都,这一夜却并不太平,平日里很少出现在百姓视线之中的律部,今夜却是大规模出动,一名名官员的家被粗暴的撞开,跟张松有过关联的大小官员被一一捉拿,或就地斩杀,同时张肃府中,张松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带过来,在这成都,一旦律部和守城军队出动,也代表着他们那还未开始的计划,已经被粗暴的打断,不但计划胎死腹中,这三年来,张松等人暗中联络的一众大小官员,这一次几乎被叶昭一网打尽,至于空出来的位置书院中的学子迅速补上,根本不会影响到蜀中的运转。
叶昭治蜀近十年,人才储备已经形成一个循环,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学子出仕,对于士人的需求,已经不大。
“张君桥,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张松看着自家兄长,愤怒的咆哮起来。
“秉公执法!”张肃看着张松那张丑脸,面色森然道:“不思正事,每日里与你那群朋党不做正事,却只知抨击主公,若只是此,也便罢了,你竟敢暗中谋逆!若非主公仁慈,今日,恐怕是整个张家都跟着你一起遭受牢狱之灾了。”
“你糊涂!”张松被人五花大绑着,咆哮道:“那叶昭是如何对待我等士人的,你可还记得?”
“主公并未苛待士人,只是尔等要的太多,主公没有满足而已。”张肃看着张松叹息一声道:“主公究竟有何过错,你倒是与我说说,如今蜀中大治,皆是主公功劳,尔等却因一己之私而意图谋害主公?”
“有和过错?”张松看着张肃,突然笑了,摇头叹息道:“若非那叶昭,你我兄弟何以落至今日田地!张家如今还剩几人?”
“主公又非不用,只是他们无能尔!”张肃皱眉道。
“哈~”张松突然没了交流下去的欲往,双方根本久不在一个世界,注定想法难以共鸣,多说也是无异,厉声道:“那不知兄长欲如何处置于我?”
“依律!”张肃闭上眼睛,痛苦的道。
“你疯了!”张松面色一变,若是依照律法,他这三年来做的事情,有十颗人头都不够砍得。
“带下去!”张肃突然有些心痛,不忍的挥了挥手道。
“喏!”一直留在门外的夏侯兰进来,深深地看了张肃一眼,拖死狗一般将面如死灰的张松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