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带着笑意着说，脸上却呈现出一抹动人的晕红，然后她收敛笑意，轻吸了一口气，眸子认真而勇敢看着慕羽，道：“我说完了。”

慕羽沉默片刻，刚要开口说话，一直盯着他的弥蕾却嫣然一笑，似乎刻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怕从他口中听到伤心的答案。

“我想跳舞了……”

然后她娇柔而曼妙的身躯在机车微弱的光中翩然起舞，慕羽看着她旋动飞舞的影子，在身后灯海明媚璀璨的照耀下顾盼生姿，灯火、冰肌、发丝飞动，世界忽然在这一刻恬静下来，她柔媚笑意下的伤感让人如此怜惜。

慕羽从来就不是个理智的人，但此刻的冲动前所未有，他走上前，握住弥蕾旋动而轻台的柔荑，搭上她柔软的腰肢，一同旋动。

弥蕾的眸子闪过一丝幸福的神色，只是这幸福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些伤感，她的确是误入人间的妖女，甜美地笑，连伤感都如此柔媚。

“这可以算你的第四个条件吗？”

慕羽闻着她的发香，轻声问道。

她笑得更娇媚了，眯起的眼透出如水波一般的涟漪：“当然不是。”

她说着，停下舞动着娇躯，倚靠着慕羽的肩，双手缓缓笼了上来，抱住了慕羽。

慕羽呆若木鸡，任由她抱着，任由她的梦呓在这寂寞的夜空中回荡。

“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这就是她的第四个条件，如此简单，如此短暂。

他坐下，弥蕾抱得更紧了，依偎在他怀里，闭起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惊心动魄的颤动着，她的鼻息吐气如兰地落在他的侧脸，痒痒的让人禁不住柔软。

“谢谢。”

“是吗？”弥蕾没有睁开眼，懒懒道：“是谢我带你看这风景还是谢我对你的爱？”

“都有。”

“我哥哥明天要回莱茵联邦一趟，父亲似乎有些担心他。”

“我知道……”

“我有一个心结永远解不开，她的名字叫莉兰……”

“我说过，你的秘密，已经不重要了。”

“我……”

“你还有我，还有苏离，还有我哥哥、许亮、布莱斯……你还没有失去所有。”

“嗯，你冷吗？”

“有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低处那片灯海无声地闪动，如同他们跳动而安宁的心。弥蕾的声音越来越呢喃，最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慕羽伸出手，搂紧了她，两个人，接着彼此的体温取着暖意。

这一夜，他们就这样坐着，看那灯海渐渐消却，看那白炽的灯渐渐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