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高中毕业？”

“呃，是的，大学辍学了。”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任性。”

“现在基本都要求硕士生了，这学历有点低……好吧，慕先生，我们并不是十分看重学历这方面，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那么，慕先生，之前有过工作经历么？”

“没有。”

“……，那么你想应聘我们的维修技|师职业是么？有维修相关证书并且维修过大型机械吗？”

“没有证书，但维修过大型机械。”

“譬如说……？”

“机甲。”

“……，抱歉，这裏不是您开玩笑的地方，我们不能录用你。”

慕羽长叹着气走出办公楼，来中苏已经一礼拜了，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面试被直接拒绝了。他已见识过无数生死和磨难，这点挫折并不会让他感到沮丧。只是他选的这条路形势的确严峻，战争的年代耗费了他最宝贵的青春，面对如今社会职场的高要求，他的确一无是处。

他学历低，所会的也只剩下驾驶机甲杀戮。就好比学会了屠龙之术者，世间却无龙可屠。

慕羽路过一所中学，成群结队的学生从校门走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只是领了书籍，故而放学较早。慕羽忽然想起妹妹慕晓婷今天也正式开学，她学校似乎离这间学校并不远。

那去接她放学了……

想起自家那个内向又伶俐的小妮子，慕羽心情不由好转，他看着这群青春飞扬的孩子从校门走出，稚嫩和活力在舞动，他们所烦恼着，大概便是初恋的青涩、或是明日考试的应付，他们对世界一切的事物都抱以美好，一丁点的某件事在大人看来很无聊对他们来说却充满了欢乐。

慕羽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于是停下脚步。怀念这东西，明明残忍，却带着美好的外衣。残忍于它已过去并且不再拥有，美好于它曾经拥有。

他安宁地站在阳光下，正出神想着，忽然眼前白|嫩的光一晃而过。慕羽一呆，却是迎面走来三个小女生，中间一个正眯着眼生出白|嫩的小手衝着他，五指可爱地张张握握，闪烁了午后的光。

小女生很漂亮，即使慕羽见惯了苏离和弥蕾的惊世之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虽没有那两位成熟妩媚，却清丽娇嫩，有含苞待放之美。她身穿黑色T恤，紧身女仔裤，勾勒了她尚青涩但苗条的身材，让人一眼怜惜。

慕羽恍然回过神，那女孩见他望了过来，嘻嘻一笑，无声吐出拜拜的嘴形，调皮笑着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毫无停留。慕羽低头，苦笑摸摸鼻子，耸耸肩继续前行。

与他背道而行的那三个女生此刻也在有说有笑的嬉闹。

“宜妍，那个大叔你认识啊？”

“不认识呀。”那冲慕羽招手的美丽小女生嘻嘻笑道。

“那你刚才干嘛还冲他招手？”

“你没看他站在那里，样子呆呆的，我就逗一逗他呗。”

“哇，你好坏，老实说，是不是一见锺情了？怪叔叔和小萝莉的奸|情要出现了……”

“你！坏忧忧，别跑，你给我站住！”

那一阵清脆如银铃动听的嬉闹声于是回荡在街道上，连四周的风，似乎也因此心旷神怡。

这些话，慕羽自然是听不到，不过也多少能猜出个大概，他不由苦笑，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这么古灵精怪，连对大人都敢这么调戏。慕晓婷所在的三中并不远，距离之前的十一中走路也不过十五分钟，不过三中是中苏重点中学，优秀尖子生汇聚于此，而十一中不过一所二流学校，虽也有优秀学生，却也有不少混混渣渣之类的人。

慕晓婷没想到哥哥会来接她，惊喜在小丫头的脸上绽放，她甚是得意骄傲地对同行的好朋友们介绍着这是自己的哥哥，面对一群丫头的好奇目光，慕羽只能匆忙带着妹妹仓皇而逃。

回到家，陈明兰早早就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了饭，慕晓婷就回房复习作业了，只有慕羽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