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薄阳凝尘,从此你成永恒的画(2 / 2)

代号神灵 F苍 2102 字 2个月前

汪诗诗耸耸肩,认真道:“回答正确!所以才要你打扮好看点去感谢人家啊……”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叫我过去干嘛?就只能干坐着,无聊死了,为这么无聊的事还打扮,那岂不是更无聊了?”易缘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气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嫌本姑娘烦了,打算把我卖给人家了?”

“哇,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汪诗诗表情夸张地哇了一声,笑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嚷着要给人家儿子,小羽哥哥做媳妇吗?现在就带你过去相亲啦!”

“滚!”易缘瞪圆美眸,怒道:“你这老女人怎么这么白痴啊?我那么小,哪里会记得那时候的事啊?!”

“……,你再说一遍那什么女人试试!”

“怎么?不爽啊?事实就是事实……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

易缘一边嚷嚷道,一边看着自己母亲被气得发白的脸,心裏得意不已,但也知道见好就收。毕竟她还有重要的事有求于这个老女人:“喂,我叫你帮我查得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的小丫头,你死鬼老爸已经再查了,但你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就发春了,军部名字有羽的人多了去了,何况那天晚上的名册还真没有叫什么什么羽的……你让我们怎么查?”

“靠,就知道找你们办事不靠谱……”

汪诗诗当做没听到这丫头的嘟囔,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哎?说不定你小羽哥哥就是你要找的人哦!名字都带羽……”

“拜托……”易缘手捂额头,面带痛苦:“你能不能不要比我这小姑娘还要有想象力……”

车后镜的汪诗诗白了一眼,得意道:“那是你妈心态年轻。”

“人老心傻,没救了……”

“……易小缘,你再说我老,老娘和你没完!”

母女俩就在一路争吵中到了目的地,汪诗诗将不情不愿的易缘拖下车。然后可怜的易缘就在她的路痴妈妈带领下硬是绕了这片小区大半圈,才找对了房门。汪诗诗苦尽甘来,兴奋按了门铃。

门开了,陈明兰的脸出现在门后,一看两人,欢喜道:“来啦,哎哟,诗诗,我跟你说,为了给家里那对老小惊喜,我今天还特地没告诉他们你和缘缘来了。哟,缘缘都这么大了,阿姨看见你在电视上表演,可棒了!”

汪诗诗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完全变了个人,优雅地将手提包双手轻提,那端庄范活脱脱一个古代贵族小姐,闻言浅浅一笑:“那就打扰你们了。”

易缘在她身后翻着白眼,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母亲这人前人后的变脸绝招,早已见怪不怪,见陈明兰看来,勉强提起精神,随手招了招:“阿姨好。”

陈明兰脸上笑开了花,连连道:“好好,大家都好,快进来吧!”

然后她一回身,高喊的洪亮声音就吓了易缘一大跳:“死老头,婷婷,快来看看谁来了!”

慕晓婷和慕庆辉走了出来,一见汪诗诗母女,一时惊住了。慕晓婷更是看到偶像,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

易缘倒是习惯了粉丝的激动模样,笑了一笑,冲慕晓婷找找手,打着哈欠从慕晓婷身边懒洋洋走过:“你好。”

然后她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娇躯像散了架一般软软躺下,将自己半埋在柔软的沙发中。汪诗诗脸上挂不住了,心知这死丫头是耍性子给她抗议呢,杏目一瞪,叫道:“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平时怎么教你的都忘啦?”

易缘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心中对汪诗诗这种教育3岁小孩的口吻很是无力,道:“你不是说你和陈阿姨情同姐妹吗?那这裏就和我家没什么两样啦,太拘束才是不礼貌呢。”

这丫头人小鬼大,这一番话说得陈明兰心花怒放,连连点头道:“对对,缘缘就应该把这当家,诗诗啊,你教她拘束就不对了。”

汪诗诗面带微笑,余光瞥见易缘冲她得意摆着鬼脸,心裏恨得牙痒痒,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对啊,是我错了。这丫头小时候不是还要嫁给你家小羽吗?早把这当自己家了。”

听及易缘小时候的囧事,慕庆辉一家闻言哈哈大笑,以为汪诗诗开着幽默玩笑。只有易缘眸子轻沉,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那什么小羽哥哥,比起那个人来,不用看就知道了一百条街。

汪诗诗也跟着笑,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问道:“哎?小羽呢?怎么没看见他,不是听说去年回来了吗?”

陈明兰看了看锺,笑道:“他最近比较忙,不过也差不多是回来的时候了。”

话刚说完,便听门口响来开门声,然后一把清澈的声音也随之响在众人耳边:“我回来了……”

易缘瞪圆双眸骤然坐直身子!

玄关的毛玻璃后,探出半道人影,他正换着鞋,浅薄的阳光透过窗台落在他的侧脸,黑色的头发愈加深沉纯正,而他的侧脸,在柔光中,看不清,却仿佛笼罩在一片柔和中。

那柔和就突如其来地闯入易缘的视线,仿佛有一道澎湃的力量钻进她的体内,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只是这世界,在这一刻忽然时间凝固,凝固在那浅薄阳光中的侧脸上,然后像一道烙印在她的未来刻下一幅画卷。

从出生到现在,易缘只有两次觉得时间为止停止,两道画面落在她永恒的记忆中。一道是某人持枪转身的刹那,一道便是眼前的薄阳凝尘。

半个小时之前,她曾嘲笑母亲幼稚地相信缘分。半个小时之后,她知道自己错了。

缘分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它看得见,摸得着。

她看见那人抬起头,望了过来,目光一怔,然后轻然微笑:“哦,是缘缘来了啊。”

易缘捂着胸口,觉得方才剧烈跳动不休的心骤然为这一笑停息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