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却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裏一颤,本来还要抬起的脚竟然不由停了下来。那根本不是一个强|奸犯该有的眼神,哪一个强|奸犯被人揍了之后,竟然严重没有一丝怒火,清澈地就像明湖似的。那一瞬间,李父自己也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该不会,打错人了吧?
也就在他犹豫地一瞬间,李若倩已经箭也似地冲了上来,抱住父亲地腰,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爸,你别这样!”
女儿的反应否定了李父的猜测,这下他终于完全确认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就是强|奸自己女儿的畜生,不禁怒由心起,一念之下又是重重一拳朝刚站直的慕羽脸颊挥去!
啪!
这一拳打得极重,打得慕羽头发散乱扬起又落下,凌乱的发遮住了他半边侧脸。慕羽伸手摸了摸嘴角,猩红的液体顺着他手掌的纹路滴下。
然后他抬头,在李若倩哭喊声中望着李父,李父心裏一颤,那对眼眸依然是一片清明,干净地毫无杂质。
李父握紧了拳头,手臂却像是被钢筋固定住了般,怎么也挥不下拳头了。
“老头子,你冷静点。”这时候李母也止住了哭,站起身来,低声劝道。
李父看了看慕羽,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气得怒目圆凳,颤声道:“好、好!老子不打你,老子让你坐牢!走,跟我去警察局!”
他伸出手就要抓慕羽,却半路被一只白白|嫩嫩地小手抓住了,李父讶然看着泪流满面的李若倩,却见女儿红着眼眶轻轻摇了摇头:“爸,没用的……”
心疼女儿的李父不知李若倩在这件事后遭受的内幕,单纯以为女儿是害怕这件事传出去,对女儿的前途和影响都不好。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呀!
于是胸膛内熊熊燃烧的怒火再也无处发现,李父的视线在李若倩和慕羽之间扫来扫去,最后气急败坏地叹了一声:“哎!”
他甩开李若倩的手,转身走到阳台,不一会一股儿呛鼻的烟味就传来过来。李母打量一眼慕羽,摇了摇头,默默走去阳台安慰老伴了。
李若倩见状,连忙跑到房间拿来药箱给慕羽的嘴角上药,慕羽顺着她的意思坐下,看着她一边小脸流泪一边给他抹药,心中莫名一悸,然后在这一种奇怪的情绪下伸出了手。
他伸出手抹掉李若倩眼角的泪,轻声地道:“别哭了。”
李若倩娇躯仿佛僵住了一般,保持着上药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慕羽为她擦干眼泪。她嫩滑的脸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指的粗糙,还有因为常年吸烟而沉淀的淡淡烟味,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心悸感觉如电流一般划过了她全身皮肤,然后又如荡漾水波般瞬间消失不见。
她莫名觉得脸颊发烫,白腻的脸蛋上一层红晕染开。
她低着头,垂下长发的阴影随之遮住了她晕红的脸,再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笨蛋。”她低声说。
慕羽笑了一笑,道:“那些怒火,本来就是我该承受的,没有道理由你来替我承担。”
然后他忽然怔住了,因为他又想起某一年那个清冷孤雅的女子如是柔声地对他说,他所有的痛苦由她一起承受,他有多痛,她便有多痛。
李若倩慌慌张张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见他恍惚的眼神,那一刹那,她看见了那一对黑色眸子中有一个模糊女人的影子。
那个女人不是她。
不知为何的恼火莫名其妙地杀进了她的心,在慕羽愕然间,她收起了药箱,砰地一声重重往桌子一放!
说是放,还不如说是砸更来得贴切……
慕羽自然不知道她怎么了,正要问,却见李父李母双双从阳台返了回来,慕羽连忙站了起来,等待李父下一轮地惩罚。
但却不想,李父恼怒地看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道:“把你父母叫来!”
慕羽一惊,下意识地失声道:“什么?”
“怎么?你还想占了便宜抹抹嘴就走人了是么?”李父吹胡子瞪眼,骂道:“我告诉你,你得负责!你全家都得负责!订婚、结婚这些事你家都得给我正大光明地办!”
李若倩目瞪口呆,而慕羽则张大了嘴,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