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蒙蒙亮的光透过窗，落下惬意的明媚。

慕羽醒来的时候，李若倩已经不在身旁了，鼻尖还弥留着一些香腻的气息，令人心神舒爽。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便发现李若倩正从厨房端了一碗粥出来，望见他，李若倩微微一笑：“吃饭吧。”

“……，嗯。”

温馨的感觉涌在心头，慕羽忽然发现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轰轰烈烈，只是在一个平凡的清晨，有一个人一辈子都会陪着你喝着小粥吃着油条和鸡蛋。

唯一的遗憾，大概便是他并不爱李若倩，而李若倩也并不爱他。

慕羽笑了笑，知道世间的事无论多么重大、多么荒唐，终究没有绝对的完美。他坐在桌前，和坐在对面的李若倩一起吃着早餐。

“你和苏离……是怎么认识的？”李若倩突然说道。

慕羽扒粥的筷子随之一停，抬起头看了一眼李若倩。李若倩埋头轻咬着油条，眉眼自然而优雅，仿佛只是随口问问或是从来没有问过。

慕羽想了想，道：“她是黑色狱隼的舰长。”

李若倩神色显然吃了已经，诧异看着慕羽，随后又释然了。大抵只有这样的理由，那个冷艳如霜的绝美女子才会走进慕羽的心吧？因为他们毕竟一同经历了那些他的伤痕。

“给我说说你在黑色狱隼的故事吧，我想听。”李若倩眨眨眼，说道。

她没有那些经历，所以走不近他的秘密，但至少给她一扇门，让她试试看能不能推开那扇门，了解她一直想要知道的慕羽的过往。

但是慕羽只是沉默，眼眸变幻不定，最后黯然无色。

李若倩侧着头，看着慕羽：“不想说？”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杀人的事。”

“杀人？”

李若倩身为记者，自然对言语有敏锐的洞察力。卡斯特战争是人类与妖兽的战争，要杀的也只是妖兽，如何会杀人？黑色狱隼，这个传奇的队伍，究竟发生了哪些不为人知的事？

慕羽无奈，放下筷子，道“在你们看来我们风光无比，荣耀而骄傲，但是有些事……不是那些荣耀可以填补的，如果看着朝夕相处的队友一个个死去，依然能够觉得荣耀的话，那么世间本就没有荣耀。”

他说得逻辑有些紊乱，但李若倩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回忆就像被一粒老鼠屎脏了的一锅粥，也许大多数的回忆都是又白又甜的大米，但只要有一个老鼠屎的痛苦，便没有愿意去吃粥，愿意去缅怀回忆。

人们总是铭记着痛苦，而轻易忘却着快乐。

于是李若倩不再问下去了，她喝完了粥，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筷，起身拿起挎包，对慕羽一笑：“碗筷叫给你负责了，我上班去了。”

……

“倩倩，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啊？”

下班的时候，同事张梅梅就凑到了李若倩的办公桌上问道。李若倩有些头疼，这位张梅梅同志今天已经是第三次问她这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她都借口有事先回避了，这一次终于躲不开了。

这才刚来新电台没几天，李若倩也不想就和同事处不好关系，只好点点头：“嗯。”

“呀，他做什么的啊？条件如何？”张梅梅顿时来了兴致，要说李若倩虽然入行不久，但已经在中苏记者界小有名气，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能力又出色。据说上头主管听说她投了自家电台的简历，兴奋地直接免试就录取了。

而且还据说，之前被好多人称作是和李若倩金童玉女的陈森，前一段被李若倩给甩了……

李若倩有些尴尬，慕羽现在辞了工作，标准的无业游民一个，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