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灰蒙蒙中逐渐清晰，慕羽睁开眼，视线里飞速掠过地如鬼魅般的田野，一路向西。慕羽揉了揉头，坐起身，感觉清醒了许多。

“醒了？”娇柔细腻的女声吓了慕羽一跳，他回头看去，徐子颖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

昨晚喝得有些多，慕羽记不清后来的事了。只记得最后摇摇晃晃地躺进了车中，在觥筹交错间，刘华知道了慕羽现在的状况。出乎慕羽的意料，对于慕羽不加入军部的选择，热血而理想的刘华竟然表示了理解。

“杀妖兽和杀人……毕竟不一样。长官，我相信您，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即便不是军人，您也会站出来的。”

他如是说。

说实话，慕羽对他的理解很感动。但是……徐子颖现在怎么也会在车上？

“徐小姐正巧在中苏有一场活动，所以我想顺路送她一程好了。”前头正在开车的郑远这时说道。徐子颖微微一笑，道：“麻烦你们了~”

慕羽这才明白，忽然想起方才在睡梦中，似乎枕着一个很柔软的枕头……他心中一动，目光不自觉瞄了徐子颖裸|露的大腿，顿时脸上一红。

白|嫩细滑的大腿上，赫然泛着一大块轻红，显然是被压迫了许久。

徐子颖敏锐地察觉到慕羽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心下恍然，暧昧调笑道：“舒服吗？”

“呃……”慕羽更加窘迫，别过头去，低声道：“抱歉……”

徐子颖噗哧一笑，道：“你真可爱。”

慕羽招架不住，只好红着脸故作没听见看着窗外的风景。徐子颖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端详着坐在旁边的这个男子。

他是个特别的人，让人看不透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风度翩翩极有礼仪，到后来，才知道他可以怒如寒冬，不言间压迫如山，就在你以为他是个严肃寡言的人时，他又露出了好似孩子般的羞涩。

那么，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徐子颖想着，脑海中浮现了千万种形象，却终究无法证实。而车，在飞驰中，到达了中苏。

慕羽下了车，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这座熟悉城市，露出了笑颜。

感谢这些日子，感谢时间。慕羽心中渐渐豁然开朗，那些在他心头纠缠了多年的结，似乎在这些日子中渐渐打开。如果将来发生战争，他大概知道了自己会如何选择。

郑远走了过来，道：“慕先生，似乎今日心情很好。”

“嗯，你看……”

“什么？”

“呵呵，雾开了。”

城市的上空，弥漫的雾渐渐散去，露出山岚如画、高楼静立的空灵清晨。

回到家的时候，开了门，便闻到了菜香味，慕羽一怔，却见穿着围裙的李若倩走了出来，看见他，笑道：“回来啦？饭马上就煮好了，先去洗澡吧。”

慕羽看着她，惊愕道：“你……不是上班么？”

“嗯，请假了。”李若倩轻描淡写地道。

慕羽无言以对，心中有些暖暖的。李若倩知道他要回来，特地请了假迎接，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模糊的爱情正在滋生。

是的，这是家，他和李若倩的家。

……

吃完饭又和李若倩大被同眠睡了一场香甜的午觉，醒来的时候，顿感神清气爽。

李若倩换了一身衣服，美艳动人，然后对慕羽道：“陪我……去逛街吧。”

“啊？”慕羽讶然看着她。

李若倩白了他一眼，嗔道：“好像……某人从来没有配女友逛过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