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哪有什么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剑锋爽朗大笑：“这样，我天华终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件事，便这样决定了。慕羽刚结束了通话，忽然就听见客厅里江芷馨惊惶地叫声：“羽？羽！！”

慕羽慌忙走回客厅，看见江芷馨坐在床上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连忙走了过去：“我在这……”

江芷馨看见了慕羽，神色便安静了下来，那些惊慌仿佛在看到慕羽的那一刹那都烟消云散。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略带后怕地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看着她放松下来后绽放的笑脸，慕羽心底莫名一疼。如果没有那些过往，如果没有误会，她现在的笑容，该是多么的美丽？

他俯身坐在江芷馨周围，轻轻拍着她柔滑白皙的玉背，柔声道：“我一直都在。”

一句话，让江芷馨差点又忍不住落泪。

慕羽故作没有看见她凄楚的异色，微笑道：“明天，我就把钱转到你的卡上。”

“这么快？”江芷馨睁大美目，震惊看着慕羽，旋又轻柔，眉眼如水，感慨道：“没想到，那个我一直想要保护的温柔的羽，现在已经变得这么有本事，可以保护我了。”

慕羽微笑着，怜爱地拍了拍江芷馨的臻首。

但是江芷馨太懂他了，轻易就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一丝牵强。她心中一抖，抓住了慕羽的手，认真地道：“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慕羽依旧笑得温柔，道：“只是一点而已，并不算太大。”

他眯着眼，江芷馨看不见他眸子里的神色。但是以她对慕羽的了解，如果慕羽真的为了她伤害了自己的话，一定会给予否认，既然慕羽现在承认了是付出了一些代价，那么便说明这些代价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什么代价，江芷馨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会多问男人的代价。

只是，她却忽略了，就如她了解慕羽一样，慕羽也一样了解她。

她了解怎么看透慕羽，慕羽自然也了解怎么瞒过她。

那些代价，的确是在慕羽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是他早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敢面对只能逃避的慕羽了。这些年来，他所能承受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江芷馨的想象。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江芷馨未必能承受。

慕羽微笑着，在清晨轻薄的光下，看着江芷馨美丽的脸庞，一如当年。那些无言的光，像是在感叹，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唏嘘。

命运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当年他为了她走进了战火，而现在，好不容易脱离出来的他，又再度为了她要踏进那片痛苦之地。

可是明明一样的选择，却有太多的不同。

当年，头也不回的背叛，现在，默默付出的感动；当年，他在一片迷茫绝望中，现在，他纵使在痛也要坚毅；当年的她，背负着太多的指责，现在的他，要减轻对她的罪孽。

当年是恨，现在是爱。

当年迫不得已，现在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