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偷儿盗了她的钱袋时,他第一反应竟是,他二人终于有了可以相识的理由,甚至连朝那偷儿追去时,他心中竟是涌现了一种奇妙的感激。
只是这偷儿实在灵活,想来也是个惯犯,见自己追去,他东跑西钻的倒是对这京城的地形,熟悉的怕是深入骨髓。
若非那钱袋是心仪之人的,古若尘早就被偷儿甩出老远。
正因为是心上人的,他才能如此穷追不舍,只想着靠此物求一个相识的机会。
那偷儿也是从未见过如此执着的人,被追得热汗漓漓,连双腿都在打颤,靠在死胡同里,气喘吁吁的道:“这……这位官爷,当当当……当真是,好好体力。”
是了,古若尘穿着上职的校服外出,也是为了在自己嘴笨时,能靠着装得个加分项。
说他笨,也是真笨,可灵活又是有些的。
他为了心上人的钱袋子,追出了好几条街,待终于将失物寻回来时,语琴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幸好她也不是个喜欢乱钻的,古若尘回了原路,一间铺子一间铺子的找,竟也是将人给找到了。
他找来时,语琴正被伙计训着,还被推搡了一把,他心急的想要去救,可终是晚了一步。
不知哪来的女子护下了语琴,更豪气的为她结了饭钱。
古若尘虽心有不满,觉着此人平白耽误了他的好事。
想到这儿,又不免狠狠的训斥自己一顿,他何时竟变得如此虚于表面,竟连人家的好意都挑三拣四的。
他不好意思上前,只是默默地继续守着。
托此女的福,他终于知道了语琴的名字,语琴,好美的名字。
至于那女子,古千凝?竟是与他同宗,难怪如此大气。
到这时,他竟对那位古千凝有了丝善意。
可这路是不是不太对?
怎的能避过所有的大道,一个劲的往胡同里钻,错综复杂的小路,她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古若尘百思不得其解,也盯得更紧了些。
直到有一群地痞流氓将人堵在胡同里,他才恍然大悟,那古千凝定是与这些人勾结,想要对语琴不诡。
呸,这可真丢了古家的脸。
眼见那些人一步步向语琴逼近,他自然不好继续观望,立马挺身而出,赶走恶人,护住心上人。他拆穿古千凝的假面,可语琴却是不信的。
反而还以为他与那群人是一伙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嘴笨得厉害,面对语琴的不信任,急得连话都说不出。
憋了半晌,才硬梆梆的道:“我是军中副将。”
他本意是说,我是副将,绝不会骗你。
可到了语琴耳里,却不知怎么的变了味儿,那人气急,“你是副将又如何?就可以一手遮天不成?”
天地良心,他何时有过这样的想法。
若真是如此,他定是会将语琴抢了去,好好藏在家中。
见语琴不仅不信他,还与那笑容奇怪的古千凝越靠越近,他只得从怀中拿出了语琴的钱袋子,如此,她总该知道自己是好人了吧?
岂料,事与愿违,语琴对他的误解不仅未消退分毫,反倒是越来越深,“我的钱袋为何会在你那里?果然,是你偷了我的钱袋,你的目的何在?莫不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才会如此?”
她娘金叶可是神医,只是想要得到她娘亲的医治可并不容易,她娘对于不想医的人,无论你说多少,她都不会医的。
即便是语琴亲自求情,都不许。
古若尘怕误会越来越深,终于说道:“我并不认识你,只是瞧见有人要偷你的钱袋,才去将东西追回来给你。本想找着你,将钱袋还你,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
语琴觉得他说话古怪,“听你意思,是你帮我寻回了钱袋。你既然做了好事,又有何开不了口的,你到底有何目的?你若不说,我们可要报官了,我看你这身打扮也不一定是真,兴许是偷了哪家副将的校服来穿。”
古千凝瞧着爹爹吃瘪,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爹爹的为人,她清楚得很,绝不可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唯一的可能怕是爹爹对娘亲一见钟情,只可惜娘亲对爹爹毫无印象,思及此,她忍不住火上浇油,“确实,我瞧他也不像个好人。哪有捡了人家的钱袋,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分明就是另有目的。还如此凑巧的,能出来英雄救美,我看啊,他定是悄悄跟着咱俩许久了。”
古若尘气急,“我确实跟了许久,却是为了护着语琴。”
语琴道:“你叫我语琴?你怎的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并不认识你。”
“是方才你二人对话,我听到的。”古若尘说得小声。
“你……你果然在偷偷跟着我们,你这个登徒子。”
古若尘道:“我不是。其实我们半个月前见过的,只是你或许毫无印象,那日我饮酒太多,走路踉跄险些栽了跟头,是你扶了我一把。”
“是你?”提到此事,语琴倒是有了印象,因为她也就扶过这么一个醉鬼。
也正因为这一扶,让她被娘亲骂了一顿,以为她是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才沾了酒气在身,故而对她罚了禁闭。(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