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过孙里之外,陈林还让人将孙里的老婆和孙里的下人整整一大家子都抓了起来。陈林让人抓孙里这一大家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太过迅速的暴露出去。虽然陈林将孙里这人一大家子抓了,太原府的那些官员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但是能晚一点总是好的,晚一点被太原府的这些官员知道也好过让孙里的家人去找太原府的那些官员。陈林让手下的人将孙里这一家子人用麻袋装了起来,同时在孙里的家中找到了一辆马车。陈林将这些人放在马车上,朝着殿前司衙门走去。陈林不想大摇大摆的将孙里一家子人带出去,毕竟这样实在是太过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很快,一辆马车走出了孙里家的后门,朝着远处而去。车厢中的众人就像是货物一样,被层层的堆叠起来。毕竟这些人现在都是俘虏,对付他们,不可能太过优待。没多长时间,陈林坐着马车,带着陈林一大家子人来到了殿前司衙门当中。陈林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陈林这一大家子放在了殿前司的后院当中。太原府殿前司的后院当中原本是没有牢房的,但是陈林在来了之后为了办事方便,就设置了几个牢房,只不过牢房的数量并不多。陈林将孙里这些人送到了殿前司后院的牢房中,这些人的数量虽然不少,但是刚刚可以将孙里这些人关起来。“进去!”陈林站在牢房的外面,冲着自己身后被手下控制住的孙里说道。孙里脸上满是惊慌失色,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刚开始到现在,孙里的脑袋还是蒙着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孙里隐隐约约之间察觉到情况不对。可是,他被人装在麻袋中,嘴巴也被麻布塞着,所以孙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孙里被人从麻袋中放出来之后就直接带到了这里,孙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孙里迟迟不愿意动弹,一脸惊慌的看着陈林,开口喝问。“呵呵,我们是谁?你现在在殿前司,你说我是谁?”陈林看着孙里,冷笑道。孙里脸上的惊慌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惧和害怕。“殿前司?殿前司?你们殿前司的抓我干什么?”孙里惊慌失措的问道。“抓你干什么?问的好,至于为什么抓你,你自己心里清楚。”陈林的脸色逐渐的阴冷了下来,“行了,别在这给我再废话了,赶紧进去,否守让你好看!”陈林说着就将孙里推了进去。“你们殿前司的人只有监察权,从来没有抓人审讯的权利。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你们难道想当前朝的锦衣卫吗?你们想要干什么?”孙里被陈林推进了大牢中,嘴里不停的咆哮着。孙里知道自己都干过什么,也明白如果将自己抓起来之后,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没有权利?呵呵,好一个没有权利。倘若之前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权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陛下已经将整个太原府的事情都交给我了,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陈林一脸冷意的说道。陈林说罢,便朝着外面走去,将孙里留在了这里。走出牢房之后,陈林对着站在牢房外面的谢燕说道:“给我好好审讯孙里,一定要将孙里的嘴巴给我撬开,我倒是要看看整个太原府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就是翟大富说的那样!”谢燕冲着陈林拱拱手,掷地有声的说道:“遵命!”......等到陈林离开之后,谢燕带着自己的手下走进了牢房中。审讯犯人的事情,谢燕非常有经验。没多长时间,惨叫声响了起来,在殿前司衙门的后院中不应的回荡着。陈林来到殿前司大厅当中,静静的喝着茶水。现在已经将孙里抓到了,只要将孙里的嘴巴撬开,事情就好办多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即将来临,东边的天空上出现了鱼肚白。陈林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昨天晚上,陈林一晚上没睡。陈林朝着后院走去,刚刚走到后院时,谢燕就带着一张写满小字,盖着手印的宣纸走了过来。看着走过来的谢燕,陈林明白了过来。这个孙里很有估计已经招供了。“大人,这个孙里已经招了!”谢燕带着宣旨,来到了陈林的面前。“大人,这个陈林就是一个软骨头,属下两鞭子下去,这个谢燕全都招供了!”谢燕将手中的宣纸放在了陈林的面前。陈林从谢燕的手中将宣纸取了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个孙里是工司主事白风礼的得力手下,这么多年来给白风礼做过不少的事情,不管是正事,还是其他的事情,白风礼都喜欢交给这个孙里去做。根据审讯结果来看,工司主事以及整个工司衙门这么多年一直在侵吞上面拨下来的款子,而且数目巨大。这个孙里说,在他家里有一本账本,这个账本上记录着这么多年以来孙里给工司主事白风礼做过的所有事情以及上面拨款的大体来龙去脉!”谢燕站在陈林的旁边,不停的说着刚才的情况。陈林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宣纸,上面的内容和谢燕说的差不多。陈林看完上面的内容,将手中的宣纸收了起来。“谢燕啊,你赶紧带人去孙里家的那本账本弄到手,这本账本对于咱们来说,至关重要。”陈林说道。谢燕也不废话,带着人手朝着孙里的家而去。当谢燕来到孙里家的时候,天空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太阳悬挂在东边的天空上,将整个大地照亮。谢燕走进孙里的家,根据孙里说的,直接进入了孙里家的书房。没多长时间,谢燕就将孙里说的那个账本找到了。谢燕带着从孙里家中找到的账本,回到了殿前司衙门。这个时候,工司衙门当中,工司主事白风礼站在自己的班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心神不宁。“这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孙里怎么还没有来?一般情况下,孙里这个时候早都到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白风礼的脸上满是焦急。今天的白风礼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交给孙里去做,只不过直到现在,孙里还没有来。白风礼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是没见到孙里的踪影。实在等不及的白风礼急忙让衙门当中的书吏去孙里的家去找孙里。差不多又是小半个时辰,前去寻找孙里的书吏回到了工司衙门。在工司衙门白风礼的班房中,那个书吏站在白风礼的面前,一脸焦急的说道:“大人,孙里没在家,他家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属下在孙里的家门口叫了半天时间,可是孙里的家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属下还翻墙进了孙里的家,在孙里的家中,孙里家中没有任何人,一个人都没有,属下几乎将孙里的家都跑遍了,可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而且,孙里的家中还比较乱,看上去好像有打斗的痕迹。”白风礼听着这个书吏的声音,身体突然一震。“你说什么?孙里的家中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还有打斗的痕迹?这是不是真的?”白风礼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道。如果孙里的家中真的是这个样子,白风礼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属下不敢欺骗大人,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书吏回到。白风礼一听这话,瘫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脸上满是慌张和呆滞,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被抽干净的力气一样。“大人,您的意思是,孙里的人是殿前司的人带走的?”这个书吏惊骇的看着白风礼。白风礼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这这这还用说?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不用说,肯定是这样的。前几天,翟大富被殿前司的人抓了,殿前司的肯定是翟大富嘴里弄出了什么东西,不然的话不可能会将孙里弄走。”白风礼说话的时候,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都是慌乱的。汗水从白风礼的额头上流了出来,将领口打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是这个孙里扛不住殿前司的刑罚,那么这个孙里肯定会将我供述出来。不用说,他肯定会将我供述出来,他肯定会将我供述出来!”白风礼的嘴巴不停的嘟囔着,不停的念叨着。白风礼现在的心已经乱了,他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大大人,咱们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这个书吏也慌张了起来。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工司主事都是这个样子,下面正直的官员数量也很少。就算有,估计这些官员早都将这些人排挤走了。“快快快,快将整个衙门当中的那些账本烧掉,快将衙门当中的那些账本烧掉。”白风礼指着书吏,一脸急切的说道。“可是,大人,咱们衙门的账本现在还在殿前司呢,殿前司没有将咱们的账本送回来!”书吏回道。白风礼一听这话,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该死!”白风礼一脸阴沉的开口骂了起来,“该死的,真是该死的,这个陈林是给咱们工司挖了一个坑!”白风礼没有想到,这个陈林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到了工司衙门。“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书吏接着问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现在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白风礼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只不过,白风礼往外面走的时候,踉踉跄跄的,显然,白风礼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心里依旧害怕的厉害。……“大人,这就是属下在孙里家里找到了账本!”谢燕站在殿前司大厅中,冲着坐在主位上的陈林说道。陈林站了起来,来到谢燕的面前,将陈林手中的账本拿了过来。陈林翻开账本,仔细的看了起来。“启元二年正月二十七,工部拨款十万银币,兴建发电厂以及改善城中环境,其中,工司主事拿走两万……”“启元二年五月中旬,工部拨款三万银币,被工司刮分……”“启元二年………”整个账本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字眼,上面记录着从启元元年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触目惊心,触目惊心,这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啊!”陈林一边看,一边低声骂着。“将这本账本抄录一份,我要将原本送到陛下那里去!”陈林将账本还给了谢燕。谢燕接过账本,朝着外面走去。孙里的这个账本上详细的记录了自己给白风礼做过的事情,以及钱款的来龙去脉。“呼!”陈林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子,已经可以肯定了,整个太原府的官员都存在贪污腐败的情况。现在揭露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倘若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揭露出来,恐怕将会引来陛下的惊天怒火。”陈林一想到倘若赵文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身体就不停的颤抖。“只要将账本送到陛下那里去,陛下肯定会让我抓人的,毕竟有了这个账本,太原府官员贪污的事情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对了,除过这个账本之外,我还可以将我搜集到的那些证据送到陛下哪里。这样一来,事情更加稳妥。”陈林眼睛中满是炙热的光芒。陈林是殿前司的,现在陈林立功的最好办法就是能尽最大的可能揭露太原府的贪腐之事。第二天早上,陈林将从孙里那里弄到账本派专人护送去宣镇。这个账本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陈林便派出了专人。除过这个账本之外,还有陈林搜刮来的那些证据以及翟大富的口供、工地老头的口供等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陈林陷入了沉寂当中,没有做出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