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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杜玮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两只眼睛再也没有神彩，倒在地上。

“夏阳，你去做什么？”

李世民在夏阳的身后叫着，企图去拉他。

夏阳回转身来，两只眼睛血红：“此事不用想，如果不是李家军，还会有谁。你别告诉我，是宇文成都所为？”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现在只能隐忍。再说了，我们始终是一个军队。死去的人，就让他们安息吧。”

“李世民你说出这样的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们是活生生的三百多号人，不是三百多号牲口，可是，说没了，就没了。”

夏阳红着眼睛，如同野兽一样喘息着，挣脱李世民的手，向李家军的主军帐奔了过去。

此时，李渊正和一众大将商议接下来的作战策略，帐帘被揭起，夏阳挡住了外面的阳光，脸色极为阴沉。

众将偏过头去，俱是感觉到一股萧杀之气，寒到骨子里。

“夏世侄，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作战计划，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李渊如何看不出来夏阳是寻衅的，他想尽快转移话题。

军中发生的事情，李渊早就得知，不过暗里训斥了田冲一顿，就此做罢。

“我来，只问一句话，伊阳县中途的那个村庄，是谁指使的，又是谁屠杀的？”

声音冷厉，每个字都像凌厉如刀的寒风，被夏阳满是杀气的眼光扫过，除了田冲和李建成以外，其他人都是茫然不知所以。

发觉他们两个避开他的目光，夏阳心中有了数，厉声问道：“李建成，你的心是什么做成的，你有没有想过造成这样的屠杀，有什么好处？”

面对夏阳的厉声发问，李建成哆嗦了一下身子，强辩道：“他们多次劫掠粮草，难道不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不过就是几车粮食，哪怕你对他们略施薄惩，我也不说什么，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吗？那可是活生生的命啊！”

说到后来，夏阳的声音因为痛苦略有变形。

在夏阳灼灼的目光下，李建成本能地低下头。

“夏将军，不过是三百草民，他们算什么，万不可为此伤了和气。”

“他们活着，也只会浪费粮食。他们的存在，就像茅坑里面的一堆蛆虫！”

“我觉得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贱民就是贱民！”

看到夏阳厉声训斥李建成，一众将领大着胆子为李建成求情。

夏阳冷笑道：“你们在这里满嘴喷粪，李家军的人数再多，有百姓多吗？李家军的力量再大，有百姓的力量大吗？民为重，社稷为轻，这难道就是书本上面的东西吗？”

一连三个掷地有声的反问，无人敢接夏阳的话。

李建成冷笑道：“夏将军，别说这些没用的，没有粮草，我们凭什么去跟宇文成都拼。我还没有说你监守自盗，把李家军用的粮草让那些百姓吃，这又算怎么一回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一哪天粮草不够用了，我们又当如何？”

“二公子果然高瞻远瞩，夏将军你此事做得确实有些过了。”

“二公子是为大局着想，你说得没错，他做得也没错，以我看来，不若你们两个言归于好，此事揭过即可。”

“夏将军，做人太过认真，也未尝见得是一件好事。”

众将再次劝说夏阳。

夏阳一直在等着李渊说话，结果对方一言不发。

“如果我坚持要让二公子去村民的墓前忏悔呢？”夏阳霸道地道。

“像二公子这样尊贵的身份，如何能给那些贱民道歉，这不是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