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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风去给客人沏茶。司马承贞问道：“夏阳，你真得打算去益州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王之命，实是难违。”对于去益州的事，夏阳不想多提：“司马，蜀中如何？”

司马承贞道：“该来的总会来，陛下身处长安，依旧忧心蜀中，真是忧国忧民。”他不无讽刺地道。

夏阳置之一笑，没有营造法式那样的完全图谱，李世民想要动蜀中，绝无可能。再说了，司马承贞表示愿意归顺大唐，只是无法在蜀中设立郡县。

正好青风端茶进来，司马承贞问道：“青风你可知错？”

青风放下托盘，跪倒在地：“青风知错。”他主动将一个竹板顶在头上：“还请仙师责罚！”

司马承贞拿起竹板，朝青风挥来，竹板足有一寸厚，若是打在青风的掌心，这还了得。

苏健正要阻拦，却看到竹板击在椅腿上，青风吓得闭上眼睛。

司马承贞声音平静：“若是打你能长记性的话，我不介意多打几次。你的父母年纪大了，你姐姐长年躺在床上。若是少了龙头香的分子钱，你拿什么养活他们。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你。若是你再敢犯错，就到观中他处。”

龙头香难点，经过训练的道童都能轻易做到。青风就是因为屡教不改，喜欢喝酒，这才导致差点丢了性命。听司马承贞这样说，想到家里的生计，青风额头冷汗涔涔。

“好了，你出去吧。”司马承贞一摆手，青风退出后殿。

“不知司马兄刚才在忙什么？”夏阳随口问道。

司马承贞的脸上现出一团乌云，显得忧心忡忡，对苏健二人道：“你们两位在前厅奉茶，我有事和夏阳单独说说。”

和司马承贞来到后殿偏西的一个房间，里面睡着一个五岁的小道童，他躺在床上，嘴巴歪斜，连脖子也偏向一边。听到外面有动静，道童睁开眼睛，吐字不清地道：“师尊，你来了。”

司马承贞心疼地看着道童，眼底都是关怀。

能让司马承贞破例收为徒弟的，怎么说也是天姿卓越之辈，看着面前的这个道童，夏阳实在无法把他与这些字眼联系在一起，反而对方病恹恹的，如同暮气深沉的老人。

“司马兄，这是？”

司马承贞的目光从道童身上移开，略有黯然地道：“他的名字叫李青莲，是我的关门弟子。五岁能将《六壬》倒背如流，前几天突然不甚摔倒，变成这副模样，整天老是喊着困倦。我每日以真气输送，他才会下床走动一会儿。夏兄你是能人，必能想办法治疗他的病。”他目光殷殷地看向夏阳。

夏阳听到李青莲这个名字，吓了一大跳。李青莲十四岁高中状元，游历长安，颇得金阳公主的喜欢。一首《女儿行》，被称为冠绝唐代之作。他也没想到，司马承贞的弟子居然会是他，并且自己有幸为这位唐代著名诗人诊病。

坐下后，夏阳开始为李青莲诊脉，着对方把舌苔伸出来，他再次吃了一惊，对方一直有隐藏病史，他不是因为摔倒而成为这样，而是从父辈遗传下来的渐冻人症。不过现在是在早期，若是再过一段时间，除了大脑能动作外，整个人就跟植物人没有区别。

见到夏阳面色凝重，司马承贞问道：“夏兄，若是你能治疗青莲的病症，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司马承贞对青莲十分用心，夏阳读史，亦知道司马承贞和李青莲乃亦师亦友的关系，三十岁之后，李青莲果断离开长安，回到蜀中真武观，直到司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