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爹,在你有难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护佑你。而你却让他坐在门槛上吃饭。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男人看着面前苍老瘦弱的父亲,突然跪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爹——”直到额头青肿。
夏阳走出这家,一路上所看,百姓们有十之八九都对父母不孝,对儿女不尽责。风风火火地来到刺史府,他颂布了第一条谕示,把官差叫到府中,着他们到城中四处张贴。
谕示的内容很简单,若有不孝父母,不教儿女者,重责三十大板,绝不怠慢。包括这些官差,他们当中敢有不遵谕示的,同样会受到严惩。
教化后行,重典先出。夏阳将来的打算是教化与重典同时施行,必须让益州的风化改变,必须让百姓明白他们活着,首先要知道自己是一个人。
出了刺史府,夏阳召来一个机灵的女仆,去到张多的家里照顾他娘的衣食起居。
整整一个下午,夏阳坐在大厅内,一言不发,莫名地烦闷。
朱蓝探出头来,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不同寻常,甜甜地露出小虎牙:“夏大哥,你心情不好吗?”
见到朱蓝可爱的笑容,夏阳的心情好些了:“小蓝,你有什么事吗?”
朱蓝晃着夏阳的胳膊:“前段时间苏大哥不是说他的兵器不称手,我们约好一起去萧阳县找陆秀。夏大哥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连朱蓝的眼睛都好像会说话似的,夏阳不忍心拒绝她,萧阳县距离益州不远,出去走走也好。他当即答应。
朱蓝拉着他,并同苏健一起去萧阳县。
萧阳县地处益州的西面,与百越之地的滇池国接近。想到百越之地,夏阳不禁又想起了阿嫫,想起了埋骨青山的田罗。
斯人已逝,留下的只有消失在风中的一声轻叹。
萧阳县在益州算是中规中矩的一个县城,既不贫穷,也不富有,人数也不多,稀稀落落地在街上行走。
跟着朱蓝左转右转,来到一处窄巷。陆秀的门面仅有两尺宽,外面连个招牌也不设,门两侧被烟熏得乌黑。
苏健惊讶道:“就这样的一个门面,里面能打出好刀来吗?”
朱蓝把中指压在唇上,示意苏健不要这么大声,小声对他们道:“陆老头儿有个怪廦,要是有人对他的手艺不相信,他绝不会给那人锻造刀具。”
苏健再次翻了个白眼,吐嘈道:“规矩还真不少。”
夏阳淡然一笑,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气才越大。因为通常都是别人求他们,他们鲜少求别人。
遥远的长安城,从皇宫到朱雀门的大街上,每隔一段,树上缠上鲜红的绸缎。
李婉儿坐在装饰成大红色的马车里,将要远嫁吐蕃。对于她来说,喜庆的马车就像是一个沉闷的坟墓,身后的牛角号声更像是一首悲乐。
今天不是她出嫁的日子,而是她进入坟墓的日子,她要把关于夏阳的一切全部深深地埋进心里。
车马离开长安,古陌荒阡,平平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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