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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稍等,我马上去叫先生!”门童说完,消失在花厅。
“先生,先生!”门童的声音在卧室门外响起。
“吵什么呢,不知道我正在小睡吗?”张宗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略有不满。
“先生,有人对出了你的排句!”门童的呼吸有些急促,一路上他是小跑过来的。
门童跟随张宗臣数年,若是排句对得不好,门童不会如此。想到这里,张宗臣披衣而起:“走,快去看看!”
转过屏风,来到花厅,张宗臣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阳补上的后半句,良久之后,惊叫一声:“宗臣号称西南第一才子,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没想到,有人能将我三年之前的排句补得如此工整,而且这字体,颇得神韵。想不到世间居然如此之人!”
张宗臣才华很高,但是面相不好看,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整个人贼眉鼠眼的。此时,他正用那只大眼睛盯着夏阳。
夏阳微笑道:“益州刺史夏阳见过张先生!”
“你是刺史?”张宗臣大袖一挥:“送客!”
杨光仁急了:“夏将军对出你的排句,你答应出来相见,怎地一句话还没有说,你就要送客!”
张宗臣冷笑一声:“我来与你们相见了。可是我这人有个规矩,不跟当官的打交道,你们能将我怎么样。”
说完,他故意挺了挺胸膛。
夏阳不恼,淡然问:“张先生,可是我们当官的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若有此事,我当禀明陛下……”
“你这人说话不靠谱,快走,快走!”张宗臣侧过头,不停地挥手。
这个举动使得杨光仁暴怒:“张宗臣,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抓起来治罪?”
张宗臣怪眼一翻:“当官的罗治人罪状的事情还少吗?想我张宗臣六岁读书,十年寒窗,博学多才。因为写诗得罪长孙无忌,他以我字‘刺虎’为由,强迫吏部判我终生不得入仕。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如我这样的人,不能高中,光耀门楣。我还与你们当官的来往个什么劲儿。几亩薄田,一座院落,了此残生!”
说到名讳,古人非常忌讳。张宗臣字刺虎,偏偏李渊的祖父名字叫做李虎,这不明摆着要杀李虎吗?
再高傲的读书人,仍是摆脱不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庸俗。
事情真得这样简单吗?夏阳不这样认为,当即大笑:“好个张宗臣,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而后有所为’,你不过是受了一点儿小挫折,就如此灰心,我高看了你!”
张宗臣一拍椅背,蓦地站起:“休要在这里狂言!”
夏阳寸步不让:“张宗臣,远的不说,浅水原一战,陛下身受重伤,差点死去。大唐差点成了薛家的天下,你可曾见他灰心丧气过?”
张宗臣从袖间拿出一道谕旨,上面有李世民的朱印和亲笔签名,丢给夏阳:“你看这是什么?”
夏阳仔细查看一番,大意是说张宗臣永远不得入仕。执掌吏部的宗楚令,正是长孙无忌的亲信。他大骂:“宗楚令是个小王八蛋,长孙无忌是个大王八蛋!”
张宗臣欣赏道:“你这个刺史不简单,此事若是传到长孙无忌的耳朵里,怕是你的官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