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这下好了,他说什么都不肯去我外公那儿,一心一意要去海东省。”陈登平猛拽头上那顶毡绒帽的帽檐,很是懊恼地说,“我拗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p>
“海东省离咱这儿何止千里,开卡车去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搭火车了。我有工作证,介绍信也想办法开出来了,今早到了火车站,很轻易地就买到了火车票。</p>
“眼瞅着万事俱备,就等到时间上车就行。我俩正在候车室里坐着呢,忽然闯进来一大队人马,说是来检查,看有没有盲流混进了候车的人群中。</p>
“那群人要是只检查车票,那我俩倒还不担心,缺德的是,他们不光要候车的人出示车票,还要求提供户籍证明。要是有一项提供不出来,就必须跟他们回去核实。谁想到坐个车还要户籍证明呀?我俩身上压根儿就没这个东西。</p>
“话说回来,核实就核实吧,我是不怕的,随便给我的单位或是街道打个电话,我的户籍信息立即能够得到证实。关键是他呀,组织宣布对他进行劳动教养的当天,就把他的户口从他家的户口本上注销掉,直接迁去了农场。要么不查,一查,他绝对要露馅儿呀!</p>
“最缺德冒烟的是,那群人查就查吧,居然还派人把候车室的大门给堵上了。这么一来,我俩就是想偷偷溜走也不行了。眼看着就要查到我的发小了,我一咬牙,一跺脚,仗着自个儿年轻力壮,直接破门而出,跑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