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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霜雪给他的表情，是淡然。

就像是失败和打击太多，从而都已经不在乎了的那种麻木。

他搞不明白叶霜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因为很明显，现在的失败，后果非常的严重，陈铁汉那里，极有可能也会发生巨大的变故，到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挽回的余地，等待着他光年和她叶霜雪的，只能够是彻彻底底的毁灭。

但是好在，在陈铁汉的那个方向，还有着十几万的联军，在列国的领土上，还拥有着武装力量，在叶茂的周的周围，还有着十万联军，那些力量就是希望。

只要他们能够逃脱，就还有着希望。

但是为什么从叶霜雪的神情上，却看不到那些东西，她照理来说不会想不到那些的，她的姿态让光年有些心悸。

“你在想什么？”光年禁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还有着其他的什么想法？”

叶霜雪看了他一下，终于是说话了：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像历史上的项羽，以勇气和毅力，还有一种很特别的神秘力量，战胜了绝对优势的敌人，破釜沉舟。”

光年的眼眸有些阴沉，问道：“怎么，你是赞许他？”

叶霜雪却是避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应该还有着其他的期许，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一次我们输定了，没有必要继续了。”

光年死死地盯着她，眼眸之中的阴沉是前所未有的。

也许是他也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那种力量，那种力量摧毁了他从前的所有气质。

从而让他变成了一个更加平凡的人。

叶霜雪却并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开始哼歌。

她有着很多很多的优点，但是不得不说，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算是比较差的，就那些简简单单的调子，她还哼的跑调了。

那些跑调的曲子，引得光年更加的烦躁，他终于是面目狰狞，显出了恶狠狠的神色来，低声喝道：“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我杀死的话，那就停止你那看起来挺欢乐的姿态。”

叶霜雪的美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哼歌。

就像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过，甚至他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是光年并没有真的去杀她，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光年很明显是已经没有了做那些动作的意志。

要想摧毁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哪怕那个人是光年那样的人物。

他们的战车在奔跑，跑的非常的快。

早就没有了仙气。

或许在他们的身后，还存在着强烈的抵抗意志，但是这些跟他们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出了老远，也根本不知道后面现如今是什么样的状况。

逃亡的军人、倒地的尸体、哀嚎的伤者……

这些，就是他们在今天看到的最多的场景。

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绝对的优势之下，他们竟然就这样败了，而且败得彻彻底底、并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叶霜雪下了战车，静静地看着周围的情景。

一切都静悄悄的。

在他们旁边，还有着五十多名保护着他们的，或者是沿途跟随过来的战士，现在这些人全部都不说话，只是单纯的喘气。

他们已经跑得太远，以至于附近并没有了其他人，尽管从地平线上的那些或大或小的小点上依稀可以看见有其他的败军在逃跑。

风吹过大地，也就像是打在人们的心底，如若刀割一般凉凉。

光年坐在了战车轮子上，就像是一尊木雕。

叶霜雪的脸上，表情依旧是漠然，但是渐渐的，便又微笑起来。

像是并不在乎一切的微笑。

既然命运已经确定、结局已经确定，那么又有什么关系？

光年的眸光转向了她，看着她在风里面的身姿，忽然觉得在此时此刻，她好像才是最最带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的那个人，那般虚幻、美好。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叶霜雪也忽然转头看向他。

沉默片刻之后，又说道：“看起来，你变回了人类？”

周围的其他人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光年却是能够听懂。

这么多年以来，好久好久了，光年已经变得那般冷血，那种冷血并不是残忍冷酷的那种冷血，而是一种只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就连害怕、愤怒等情绪都不存在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