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庆当然是帮陈夏的,连忙说道:“好,我知道了。”
“另外,千万不要跟四院的领导说我在收粮的事情,我这粮食是为四院收的,但他们作为公家单位是不会承认的,你也要假装不知道,否则四院的领导也要去坐牢。”
陈国庆坚定的点点头,“行,我马上就出发,你也自己保重。”
就这样,在村民的唾骂中,在陈秋和陈冬的哭喊中,陈夏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派出所的所长也好说话,和蔼地说道:“我知道你是陈炳坤的儿子,这事你有点冤,但葛军和杨奇是连襟,他们要整你我也没办法,你赶紧自己想想门路吧。”
陈夏只能苦笑着,等着那些救兵的到来。
中午的时候,也没人管饭,陈夏悄悄坐空间里拿出两个肉包子塞到嘴巴里,脑子里在想的是,哪怕这次栽了,被抓去坐牢了,他有这么多食物储备也不会饿死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他还在研究监狱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那边四院的领导们到了西浦公社。
一起来的有书记张执中、院长顾伟、人事科长刘柏、传染科主任任元非,这四个人坐着一辆212吉普车气势汹汹赶到了公社,速度快得连门衞都不敢阻拦。
这年头,能坐吉普车的都是县级干部才行,越州四院作为前部队医院,哪怕划归地方了,行政级别也是县处级,比公社高了两级。现在的政治体系是“地区——县——区——公社——村”。
(这个区,其实就是中心镇,柯镇也叫柯镇区,管辖范围是周围10个公社。)
公社的一把手没在,斯新良在办公室,听到小汽车的声音都纷纷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以为是县里的哪位领导来视察了。
斯新良是认识四院的几位领导的,赶忙走出来迎接,“哟,是什么风把张书记,顾院长吹来了。”
张执中和顾伟现在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尤其是顾伟,开门见山就问道:“我说斯主任,你们公社凭什么抓我们四院的职工?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四院放在眼里了?”
斯新良有点奇怪,公社抓人?谁?他可从来没有下达过任何命令。一个小干事赶紧跑过来提醒道:“主任,就是庆丰村那个投机倒把的,上午葛副主任去抓来的,现在关在派出所。”
“胡闹,谁投机倒把也不可能是四院的人投机倒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葛副主任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主任了?”
但凡一个单位,一把手和二把手永远不可能和睦的,葛军这么积极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挤掉斯新良然后他可以上位。这一点斯新良心知肚明,所以关键时刻也不在意踩他几脚。
“行了行了,老斯,别扯那些没用的,今天这事调查清楚,我们的人任你们处置。如果是你们公社冤枉了我们的人,那这事我们就要去地区要一个说法。”
斯新良赶紧说道:“这事搞得,我想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我们葛军副主任可是很负责的一个同志,当然平时工作是粗暴了一点,但也是为了干好革命工作嘛。”
其实内心斯新良已经笑抽抽了,葛军惹上了四院这群丘八,那真是秀才遇到兵了。如果他有道理还好说,如果这次他没道理,相信四院的兵哥哥们会分分钟教他怎么做人。
就在众人往派出所走去的路上,听到消息的葛军和杨奇也赶了过来,两个人尽管出师不利,但好歹把人给带回来了。现在就是弄个什么罪名的事情,一个小毛头,有得是手段让他认罪。
所以两人中午就去了粮站喝酒,当听到公社小干事说四院的院长书记都上门了,心裏一惊,他们做的狗逼倒灶的事情他们心裏清楚,就凭这两千斤稻谷要定陈夏的罪几乎不可能。
这下麻烦了,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和四院这个庞然大物有关系,而且是医院的一把手二把手倾巢出动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顾传和张执中已经知道是眼前这个葛副主任抓的陈夏,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连握手都懒得握。反而是任元非忍不住了,出言讽刺道:
“能把一个小娃娃打成投机倒把分子,葛副主任牛逼,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牛逼下去。”
葛军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牛脾气也上来了,“是不是投机倒把,还要组织认定,这位领导不要急着下定论。”
张执中、顾伟、任元非、刘柏都咪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