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间医院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食物,陈夏就像一只即将冬眠的松鼠一样,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这正是“手上有粮,心中不慌”。
前面几天家里是早上腌萝卜,中午腌白菜,晚上咸菜蒸萝卜,让陈夏一想到就胃疼。
如果重生被饿死,那就跟穿清不反清,菊花套电钻一样会被重生党给鄙视的。
傍晚回到大学,陈夏手上拎着一只刚出炉的烤鸡,这让小叔公他们激动地哇哇大叫。
白天跟着陈春出去玩,虽然饱了眼福,但真没吃到什么好吃的,每次都是眼睁睁看着那些诱人的美食流口水。
晚饭后,陈夏把大姐叫到了一个角落里,拿出500元钱和一大堆粮票,还有一只上海牌女表。
这让陈春惊讶地合不拢嘴,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陈夏当然知道自己姐姐在想什么,无非是这么一笔巨款从哪里来的?
说难听点这年头出去抢劫都不可能抢到这么多,谁家都是苦哈哈,出门走路口袋里有几毛钱就不错了。
所以陈夏半真半假,编了一个理由:
“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钱都是我挣的,不是爸爸的抚恤金。”
陈春不信,还是板着脸听他解释,“那就说吧,怎么回事?”
“这不是今年农村丰收,承包到户后家家都有了余粮,所以我跟我高中同学合伙收购了一些粮食,我同学爸爸是给单位开大卡车的,帮我们带了几千斤大米拉到省城,这不大米都卖完了,我们也有钱了。”
“这么说,这两天你没去新华书店,一直在卖大米?”
“嘿嘿,那个那个……”
陈夏以为陈春会翻脸,责怪他不思进取,不好好学习居然去做投机倒的小商贩。
空气在沉默,结果想象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陈春只是低着头,拨弄着手表。
过了一会儿,陈春估计想通了什么,开口道:
“我也看报纸,国家只会越来越开放,你能想到办法,不偷不抢去赚取差价,姐姐不会指责你。能赚到钱是本事,没什么丢脸的,只是以后小心,不要露出马脚。”
这下陈夏惊了,想不到未来的陈大院士,居然是一个思想如此开明的人。
原本他以为陈春这种根正苗红的大学生,应该会很鄙视小商小贩。
其实这一切都是陈夏想差了,江南水乡地区,自古以来物产丰富,一直都是商品经济最发达地区,对于经商都是天然支持。
并不会像北方保守地区那样认为只有进机关事业单位才是人上人。
所以陈春并不觉得做生意有什么不对,用她朴素的人生观来说,只要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大脑和双手创造财富没什么不对。
如果勤劳致富是错误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理?
现在陈夏能开动脑子赚钱,让家里人都吃饱饭,过上好日子,没有比这个更让陈春放心的了。
如果弟弟妹妹真的没饭吃,在老家挨饿,她怎么可能继续若无其事在大城市上学?
她想上学,尤其是母亲因为肝炎,无药可医最后含恨离世后,她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找到对付肝炎的方法,一定不能让其他孩子像她一样失去母亲。
陈春也没问陈夏赚了多少钱,但在第二天出去玩时,五个人好好在西湖边的楼外楼吃了顿大餐,这次陈夏是真的足足点了10个菜。
下馆子点10个菜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像强迫症一样顽强。
小叔公一顿埋头苦吃时,心中也更坚定了将来要抱紧这“族孙”的大腿不放,他比谁都滑头,就凭陈夏今天的豪爽,他就知道一点陈夏不差钱。
10个肉菜,5瓶汽水的代价就是花了20多元钱。这是一位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可能是农民半年的收入。
遥远的越州,陈亦根总感觉今天的心脏有一阵阵心痛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坐在田头休息了一会儿,想着陈夏四个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吃完饭,游完西湖,陈夏带着大家去了百货大厦,这地方就连陈春都没来逛过。
现在的她还不是那位叱咤医坛的女院士,21岁的姑娘哪有不爱逛街的?
陈夏反正随便他们挑,爱买啥买啥,自己只负责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