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等的就是这时候,过来吧,再走近几步,老子让你们知道啥叫扮猪吃老虎,教育教育你们这群兵匪臭丘八。结果那群兵丁还没靠上前来,却见客栈门口跑入一大兵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啊,刘总兵在练兵场集结训话呢,快点去。”
“不急不急,收拾了这个爱管闲事儿主再去也不迟。”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裤裆开了,把他给露出来了。”
那门口来报信的兵丁见众人围着陆炳,越围越紧,生怕打斗起来耽误了时间,于是急急又催促道:“来不及了,大事儿,你们快点去,我先走了,若是迟了军法处置。”说着便跑开了,那群准备“开殴”陆炳的士兵顿时意兴阑珊,有人嘟囔道:“算这小子走运,也怪了,不就是姓戚的那老小子来了,生不出个卯,没有卵蛋的东西,怕什么。”
“你小子有种别走,从这裏等着我们。”一人嚣张的指着陆炳,然后一众人等就如同鱼贯而入一般,又鱼贯而出了。
掌柜的捂着脸连忙上前道:“客官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多谢掌柜的。这位兄台,您可安好?”陆炳抱拳冲书生道,书生扶起妻子,站起身来抱拳回敬:“多谢兄台仗义执言出手相助,在下感恩不尽,若不是兄台在场,今日我夫妻二人难免受辱,还望兄台受我一拜。”
“你俩别在这儿拽文了,我和一个城门官交好,你们快点出城去吧,此地不可久留。”那掌柜的催促道。
“甚好甚好,那就有劳了,容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书生衝着掌柜的抱了抱拳,又再次冲陆炳行礼,掌柜的跑去套马车了,书生则回房收拾东西,陆炳百无聊赖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然后倒着壶中的水慢慢悠悠的喝着。周围不少旅客看热闹的人,这时候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好似在说陆炳什么不知天高地厚,或者这等正直英气的少年算是毁了等等等等。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那书生收拾好了包裹行囊带着夫人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气定神闲的陆炳顿时急了起来:“兄台怎么还在啊,快点出城,这群兵丁咱们是惹不起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们打人在先,我出言制止有何不对,错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我为何要走。”陆炳说道,那掌柜的此刻正好进来,见陆炳不肯走于是说道:“这年头哪里还有王法啊,快点走吧,遇到这群小鬼兵你是得罪不起的,现在走还来得及,再晚一些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小伙子啊,你听我一句劝,切勿年轻气盛,现在走没人会笑话你的,大家都明白那伙人是什么人,不要为了面子丢了姓命。他们是真敢杀人,不杀你打你个半死也是得不偿失啊,本就好心别惹来飞来横祸啊。”
“多谢掌柜的提醒,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嚣张的。”陆炳依然气定神闲的说道,掌柜的见陆炳不走叹了口气,找人送那书生夫妻走了,书生再次抱拳谢过陆炳和掌柜,然后仓皇而逃。
掌柜的在陆炳对面坐下,又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就是太年轻了,这次吃个大亏就知道什么是怕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小伙子你可知道那群人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一群臭丘八吗?”陆炳不屑道,掌柜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兵你这书生怎么还敢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没听说过吗?再说这群兵也不是普通的兵,乃是备倭军,就连咱们知县也不敢惹他们。前一阵,有兵在接头强抢民女,结果便有人看不过去了,一刀宰了那强抢的兵匪。结果有人知道了,率兵灭了那好汉一家老小,百姓请愿群情激奋,知县也气不过便找备倭军副总兵刘大人理论,没想到刘总兵派出手下数百人,把百姓打了个头破血流,连朝廷命官尚且如此,何况咱们呢。”
“这刘大人是何人,为何这帮士兵都是山西口音,咱们山东为何会有山西备倭军。”陆炳问道,掌柜解答曰:“客官见多识广竟然听得出是山西口音,只是对军务怕是有些不了解,山西哪有什么备倭军,他们不过是山西备操军,调换到咱山东来,充作备倭军。按说应该归戚大人也是就是山东备倭军总兵调遣,结果没想到这群人对一个山西来的副总兵唯命是从,整天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戚大人在的时候还能约束一下他们,只要离开一地,他们就立刻会原形毕露。现如今戚大人回京述职了,他本就是咱们山东邓州人,回来自然要先回家看看老母,他走的那段日子,这群兵痞没少祸白咱们。听到戚大人即将返京的消息,我们高兴万分。不为别的就为了咱们有能过安稳日子了,于是百姓自发张灯结彩,喜迎戚大人,却未曾想到此举惹恼了小肚鸡肠的刘总兵,从早间起就放出手下开始抢掠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更得等他们来找我寻仇了,他们若找不到我必拿你撒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看得出来掌柜的你是个厚道人,我也不能拖累你不是,哈哈哈,您先去忙,我就坐在这裏等他们好了。”陆炳满不在乎的笑言。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一众士兵呜呜泱泱的走了进来,看到陆炳还笑眯眯的坐在那里等他们,不禁一愣,随即麻肩头拢二背的把陆炳捆上提走了,行进中还拳打脚踢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