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段清风,陆炳三人穿过庭院,来到了红螺寺偏西北方的一间禅房之中,直至走到门口的时候,段清风和陆炳才发现屋内有一人的存在,不禁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好一个高手,竟然在十步之内才发现他的气息。
打开门来,果然屋内是一高人,竟然是少林寺的住持悟须,悟须单手行礼,笑道:“陆兄弟,快请坐吧。”
“不该是陆施主吗?”陆炳反唇相对道:“怎么成了陆兄弟了,道教才称修行外的人为兄弟,莫非大师改信了道教。”陆炳对这个悟须心想并不太好,总觉得他另有所图老谋深算,更何况他欺骗陆炳在先,昨日上山的时候乔装改扮的悟须可完全显露出他一丝出家人的本色,心中印象差了话语里就带出来一点火药味。
“此言差矣,佛道皆是出家人,出家修武修禅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修心。只要心中纯净无物,佛和道又有什么差别呢?”悟须说着看了段清风一眼行了个佛礼。
悟须一笑又道:“昨日上山的时候,我们不就是以陆兄弟,陈大哥相称的吗,今日怎么反倒生疏了。”
“说起这个来,悟须大师您真是厉害。”陆炳哼了一声赞道:“昨日我观察大师的步伐和气息,只觉得你是一个常人,未想到您竟然是这等武学高手。”
“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杀神陆炳,竟然是个博学之士,而非是一介武夫。”悟须说道:“若不是昨日一起上山,我隐瞒身份,又岂能发现这点?”
陆炳笑道:“这么说我还得夸赞大师做得对了?”
“然也。”悟须答道,众人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各怀鬼胎。
陆炳说道:“看来了空大师找我来,也是受您所托,悟须大师有话直说。我本就是武人。性子更是直的很,凡事咱们直截了当的聊就行,不必兜圈子。”
“恩,当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直说了,此次我正是我邀二位前来红螺寺的。”悟须说道。
段清风一愣,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山东登州府陆家大院中,在我眼皮子底下留下字的人是你?!”
“正是贫僧。”悟须单手行礼说道:“同样,在宫中与陆施主交手的人也是我,因为我的光头所以我才戴了一个斗笠,陆施主真是好功夫,若是当日你拿了这把虎头宝刀。怕是咱们就没机会在这裏说话了。在此,贫僧多谢陆施主不杀之恩。”
“不必客气,直接说明您的想法吧。”陆炳本来还强颜欢笑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心中不断思量起来,看来这个局儿绝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悟须笑道:“陆施主,别这么敌视老衲,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把字留在你的刀上的吗,还有段少侠,我又是怎样瞒住你的察觉把字写在墙上的,这些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吗?”
“自然是住持大师的武艺高超了。”段清风冷言冷语到,不免在心中计较这个悟须,真不像个出家人,竟然提起此事来,难不成是为了夸耀自己本领高于陆炳和自己。这等功利之心,非一个出家人所应该有的。既然他承认了这两件事情,说明他有恃无恐,不怕陆炳和段清风找他算账,若是他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从没把陆炳和段清风的武功放在眼里过,或者这裏机关重重安布陷阱。所以他才如此淡定。
段清风想着手偷偷按向了佩剑“云梦泽”的剑柄处,身子稍微后倾,用余光打量着整个屋内,寻找着一切可疑的东西。
悟须看到段清风这一系列小动作。不禁笑了,也不揭穿,摇摇头依然回答道:“非也非也,两位的本事虽然不至于说是天下第一,但也足以在江湖上立威了,比起前一辈的风流人物,什么剑鬼衣狼等等绝不逊色,更有技高一筹的意思。所以想要接近你二人,并在你二人面前刻字写字,还要注意书法文笔,总之这般从容,只怕是五大宗师现身也无法达成。”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陆炳来了兴趣问道。
悟须对二人说道:“其实无非是一个先字。我自知无法轻易近了你二人的身,于是乎在便开始在远处监视了你们几天,尽量摸清你们的生活规律。先说段少侠,段少侠每日清晨指导陆施主的公子陆绎习武弄剑,而到了临近正午的时候,就会出去办事,从各方人手里接到纸条和口报,到了傍晚时分则是同独自或同陆家上下一起吃饭,吃完了饭还要和陆施主的夫人梦雪晴,以及义兄夏大德共同商讨一番今日事情。到了晚上再次打坐入眠,整宿整宿的练功蓄气,这一天既不耽误公事,又对武学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努力不懈,贫僧看了佩服的也是五体投地。”
段清风抱拳冲悟须道:“大师谬赞了,大师观察的倒也真细致,呵呵。”
悟须没顾段清风的那不善的呵呵声,继而说道:“段少侠不在府内的这段时间,您所在的院子是没有人的,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达到效果,故而要偷偷摸摸的,我还真想登门拜访在那院子中住上一段,那哪里是院落啊简直是仙境。总之我便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在墙上写上了这行字,白天你就看到了,误以为我是避开你的视线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