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联洪倒也不装了,黑咕隆咚的虽然看不清楚,但陆炳炙热的真气却能感受到,脚下用力蹬在陆炳的掌上,向上再度跃去,牢牢稳稳的抓住的绳子。这蹬踏之力险些把陆炳给跺下去,陆炳抓绳子的手差点攥出血来,用双腿蹬住石壁,再用背部抵住另一面墙才稳住。也多亏了上来之前雪域活佛说过到了中段要以这样的动作行路,否则一时间陆炳什么也看不到真得抓了瞎。
这时候雪域活佛也上来了,也不知道他那慢慢倒腿是怎么这么快上来的,难不成是龟兔赛跑?
纪联洪骂道:“这么难怕,怎么不早说!”
雪域活佛喊道:“早说,我说了啊。年轻人不要心急。记住我说过的,用背和双腿用力支撑住身子,靠着双臂之力慢慢往上挪,切勿心燥。”
纪联洪一时间语塞,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骂了句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干净话,却也按照活佛所言往上爬去。三个人就这样慢慢向上移动。原来活佛最初那般行为就是为了省力,是为了最后的发力。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活佛知道自己的体力比不上年轻人,所以先剩下了力量,并提醒陆炳和纪联洪中段后的问题。但活佛聪明却有些阴险的是他并没说什么绳子光滑难抓,墙壁也光滑难以借力的事情。凭着陆炳和纪联洪的武艺不至于坠下去摔死。但若是早说了估计陆纪两人也会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如让他们身体力行尝试一番后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
按照活佛所说,刚才那个分界处应该是中间,前面爬了半个时辰,按照常理后面即便再难爬一个半时辰总是够用的。但实际情况远超过陆炳等人的想象,需全身用力才能顶住想要下滑的身体。双手更是被磨出血来。纪陆二人只感觉时间过得极慢,这裏有不见天日,更是难以让人把握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
纪联洪一直咬着牙,他的真气大开,汗都滴到了陆炳的身上,嘴裏咬着牙骂道:“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坑咱?!要早知如此。就是说什么也得爬山上去。”
“别抱怨了,省点力气继续爬吧。”陆炳喊道:“老纪,注意你的真气控制,用不到这么多,别浪费真气。”
“我知道,我知道,啰嗦!”纪联洪随说道。随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一张嘴真气就会泻出去在石壁的反弹下都能感觉到那股炙热,还好这裏在雪山之中,极其阴凉否则只怕要被烘烤的灼热难耐了。
这石壁的天坑内需全力攀爬。一寸一寸的往上挪,先易后难让人欲罢不能。陆炳和纪联洪都属于内力惊人之人,不说与年龄相当的人相比,就是与那些耄耋老人江湖前辈相比,陆炳和纪联洪的内力也是远胜于人。但在这天洞之中,颇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总之浑身的真气就算全使出来估计也就是这鬼样子。
三人又爬了大约半个时辰,纪联洪要求停下来休息一下,他喘粗气的声音就连下一位的陆炳都能听到。陆炳因为轻功阶段省了一部分力气,所以还没这么累,但也快到极限了。对于真气上的控制陆炳更加强一些,因为陆炳身体的行动全靠真气支持,吃喝拉撒夜以继日的用真气顶着,真气运用不精湛才怪呢。可问题也就出现了,陆炳一旦真气用光了,连雪域活佛都不如,直接四肢无力恢复断手断脚肩胛骨被串的模样,然后就会从天洞上栽下去,说不定还会把雪域活佛砸下去。陆炳也不禁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这般求快冒险好了。
但转而一想也是值得的,自己手下的兄弟虽然是当兵吃粮,可并非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当年与白羽在京城陆府大战的时候,探子们所呐喊的士为知己者死还历历在目。他们明知不敌还前仆后继的冲上前,那仅仅是为了俸禄和口粮吗?不,绝不是,他们为了陆炳,为了心中效忠的主公,为了一种忠义之气。
谁都是爹妈生爹妈养的,陆炳纵然身上肩负着更大的使命,却并不必别人值钱多少,自己冒险就可让手下兄弟少死几人,这才是陆炳最初下决心的初衷。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陆炳或许不是个好将领,他犹豫心软举棋不定,但他绝对是个好主公,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