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南美洲,此时说道:“也就是说,沈紫杉用朕的兵马去打天下了,她自己做那无本不赔的买卖,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沈红山越说越来劲,忘记了身处险境的恐惧,看到朱厚熜面带笑容,以为自己献宝成功了于是说道:“最近我们沈家族内各房发难,强行夺权控制了沈青山,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圣上,草民此次前来除了要大义灭亲,告发家兄沈青山的狼子野心以外,还要献宝,这个草民之前也说过了。宝有两个,一个乃是沈紫杉一旦派人传信回来,我们沈家必定如实相告,到时候咱们擒住沈紫杉,把他们非法所得献予皇上。其次沈家愿意散尽家财,辅佐圣上赈灾平乱开辟千秋之霸业。”
“哎呀呀,这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不过沈红山,朕问你,你这般下力气可是有所图?”朱厚熜说道:“想要再回答,你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你若给朕说只是凭着拳拳爱国之心,那朕绝对不信,若因此由现在就得斩了你,因为你可是欺君之罪。”
沈红山道:“草民不敢欺瞒圣上,更是没有本事能够蒙蔽圣目。草民本次入京面圣的目的,是为了让圣上还沈家一个清白,不要被沈青山父女二人的所作所为而牵连了沈家。还有,草民恳请圣上降恩,给草民一份诏书,让草民登位名真言顺的成为沈家家主。”
“这是你们的家事,只怕这样不好吧。”朱厚熜假惺惺的说道,沈红山义正言辞道:“家事乃就是国事,圣上即是天下,只要是大明领土内的事情,甭管国事还是家事,陛下都能管得了。”
“说得好。”朱厚熜击掌而庆道:“那你给朕说说,密十三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事儿是不是朕也能管得着?”
沈红山一愣,显然没想到朱厚熜会这么问。顿时有些紧张,只能故作镇定的答道:“陛下,密十三的白羽不也是圣上的臣子吗,若是自然也能管得着?”
朱厚熜闭口不答,过了许久才摆摆手对沈红山说道:“你先下去,朕与陆大人有要事相商议,改日宣你入殿。”
“草民叩谢我主隆恩。草民告退。”沈红山磕罢头后,匆匆告退了。
沈红山走后,大殿之内就朱厚熜陆炳二人,朱厚熜走下龙阶,说道:“炳哥,你怎么想?”
“与虎谋皮引狼入室。不妥不妥。”陆炳说道:“刨去臣与沈紫杉的私人情谊不谈,单凭沈红山这人能出卖自己家族的本家兄长这一点,此人就不可用。他怎么对别人的,也会怎么对圣上,更何况他和密十三的白羽还不清不楚的,刚才圣上也看出来了。总之此人用了只怕不是太放心,也不会太忠心。”
“大义灭亲什么精忠报国我自然是不信。他又不是我兄弟,也不是我的近臣,凭啥对我好,这个道理朕还是明白的。”朱厚熜说道:“但是一条狡诈的野狗总比一头狡诈的猛虎要好驯服一些。朕虽未见过沈青山,但相比较之下,沈红山还知道来借助朕的力量,也知道来亲自参见朕,沈青山呢。这么多年神神秘秘的,岂不是更加危险,这个沈青山只怕底货不比朕的少。朕以为越是神秘的人,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沈青山就是,两人对比,沈青山可要比沈红山危险了许多。也聪明了许多。与如此难对付的人结盟,不如和个笨蛋结盟利用那个笨蛋成为自己走狗来得好。”
朱厚熜亲自搬过两个绣龙墩,然后给陆炳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坐炳哥,我继续说。你看论起忠诚来。沈青山和沈红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想利用朕,只不过沈青山把咱们蒙蔽了,是不是更加坏呢?炳哥,你太讲义气,也太容易被情感左右,玩政治不能带有太多的个人情感在裏面。沈青山爪牙锋利招招致命,而沈红山则略显愚钝一些,而且他是想借助朕的圣旨当上沈家家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族内还有很多斗争未解决,让他当上沈家家主,却出工不出力,只能让沈家乱起来,到时候沈家的势力就会有所衰退。不管能不能得到既得利益,咱们都不亏,总比在边疆放一个土皇帝来的放心。”
“朕以为,宁可毁了沈家也不能让沈青山得位。至于沈红山和密十三的关系,依朕所见,也不是那么牢靠,或许我们还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利用沈红山。话说回来,就算朕刚才所说的都不成立,沈红山所开出的条件以及所举报的罪证都够杀沈青山父女二人十几次的了,你说对吗?”朱厚熜说道。
“那家父被沈红山阻拦消息所中毒,最后致死,还有圣上服用十全丸所中之毒的事情咱们怎么算?”陆炳问道,不得不承认,朱厚熜这次说的很有道理,但人活一口气,跟沈红山合作让陆炳有些接受不了。
朱厚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儿朕已经不追究了,更何况咱们现在有了解药,十全丸就成了因祸得福的良药,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放心吧炳哥,关于陆伯的事情,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