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无福消受,先谢过了。”夏言道:“不知陆大人所谓在下说的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人们正如你说的那样,越看越像觉得那东西是凤凰,但却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忌惮,因为陆某本就不是小气之人,我若真的小气容不得别人说,只怕我早就除了你了。”陆炳没有遮遮掩掩,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冷笑道:“我调到南京的事情和山东周边藉着海防为借口的军事防御体系,只怕也是夏大人进言的功效吧?”
“哈哈,夏某理解陆大人,背井离乡不好受,也理解陆大人刚才所谓的大度,可不能要求每个人都理解陆大人啊?不管您承不承认,怕您的人比敬您的人要多,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夏某在此是不是要谢陆大人不杀之恩,高抬贵手之情呢?总之凡事不要说得太过绝对,您说呢?”夏言道。
陆炳哈哈大笑道:“夏大人也要三省吾身,想想您是不是说的也太绝对了呢?”
“或许我们都太自负了。”夏言笑道:“那在下可否继续说下去呢?”
“夏大人请讲。”陆炳道。
夏言点点头:“段清风和纪联洪的武艺不低于陆大人,但不知是否有人会发现,他们打斗之后,比刚上场的时候要瘦了一些,无非是因为身上所带的大量涂料已经洒在了地上所致。纪联洪用的是白颜料,而段清风用的是黑颜料,即便不注意弄到身上,也无妨反正两人所穿的衣服也是和自己所涂颜料一致,最后分别跃到对方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太极图。因为两人的动作太快。而且人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两人那眼花缭乱的打斗上,所以根本没注意地上太极的形成,但在下注意了,那太极并不是一下子变出来的,而是逐渐形成的。不可否认。两人速度和准头以及最难的也就是圆形外围的分佈把握的十分精确,估计他们是以交手的地方为参照,作为圆形的中心,往外做等距旋绕,才可以把太极图画的宛如借助了器具丈量过般那么圆。平心而论,他们这一幕的安排。没有凤凰涅槃和洪福齐天这两招精妙,如果没有前面的烟雾缭绕和后面的延续,只能算的上惊奇,远没有现在这么精彩。故此在下以为,或许最初并没有第一式和最后一式的存在,乃是临时拼接的。”
“为什么不说第二式是拼接的?”段清风突然在一旁问道。他和纪联洪一直在侧耳倾听,此时讲道他们两人,所说的完全正确,不禁问道。
夏言衝着段清风抱了抱拳说道:“那是因为你俩本就要献礼,如果把第二个去掉了,你们就无礼可献了,第三个只怕没你俩也行吧?而陆大人的献礼名单上只写了武林万言祝寿书。并未如二位一样写的是武艺表演。”
“这货怪不得深受皇帝喜爱,太聪明了。”纪联洪说道,随即用大拇指把剑推出剑鞘说道:“知道的太多了,或许会被灭口的,夏大人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哼,何必为了逞口舌之快非要说的这么多呢,一时之能却埋下杀身之祸,这叫不叫祸从口出呢?”
“纪道爷说笑了。”夏言显然并不在意纪联洪的样子和那一身的杀气,依然一脸淡然的说道,也不知道自恃纪联洪当着皇上和文武群臣的面不敢动手。还是知道陆炳不会发出这样下作的杀人令,亦或是真的是个直言之人不畏生死。
段清风听了夏言的话却微微一笑说道:“夏大人,贫道说两句吧,您刚才说错了几点?”
“哪里?在下哪里推断错了吗?”夏言不解道。
段清风摇摇头:“那倒不是,夏大人说的完全对。可谓是秋毫不差。只不过问题在于刚才说的那几句,首先纪联洪已经不是道士了,他已经还俗,虽然有时候还是以道士打扮,但那不过是习惯罢了,他虽然结婚了,但他连正一教都不是。另外这人平时爱开玩笑,但说道杀人的事情却从来不开玩笑,我说不了他,陆炳也不行,我们三个只有互相尊敬,可谁也管不了谁,我不是陆炳的属下,他更不是。所以夏大人,贫道好心给夏大人提个醒,晚上回家的时候要注意了,别到时候怪贫道没告诉您。哦,对了,他容易冲动过,就和未足弱冠的少年一样冲动,说不定惹恼了从这裏他就斩了大人您也说不定。至于有什么后果,他好像不会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