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皱着眉头摇头晃脑道:“至于陆绎,啧啧,这小子也倒是厉害,竟然让你陈洪都迷茫起来。不过这也是因为咱们南方的情报工作并不是太全面,实力大不如北方。说来也气的慌,这南方兵部若不是朕下死令,大多都是听调不听宣的,这次不如就这样吧,这次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到这裏,朱厚熜看了看陈洪,示意陈洪能不能猜到自己怎么想的。
“臣愚钝,不敢妄加揣测圣意,还请圣上明示。”陈洪才不傻呢,说不对不好,说对了也不好,朱厚熜嫉妒心重还眼高于顶不如装个傻充个楞来的妥当。
“你愚钝?你可不愚钝,还是朕说你的老毛病,太谨言慎行了。好,说正事儿。咱们也不派援兵,就让南京兵部跟太湖水贼还有陆绎在东南其他势力拼。赢了自然也实力受损,任由咱们拿捏,输了也不亏,趁机能找个机会撤换掉,换上朕合眼的人才。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让他们拖延和消耗陆家南方的势力,给北方战线争取时间,至于胜败还得看北边的情况。别把他们逼得太紧了,别再给朕来个倒戈一击,那可大了。总之欲擒故纵,下个死令,其他的让他们见机行事就行,若是没有成效消极怠工,杀鸡儆猴弄死几个不痛不痒的人物就好。朕以为,你推荐的俞大猷就不错,先让他跟陆炳打几次,若是的确忠心就调去南方历练一下,给个高职把南京的老家伙们取而代之。”朱厚熜说道。
陈洪说道:“我主圣明,南京兵部虽然和陆炳关系还算不错,但记恨陆炳的人也绝对不在少数。若没有陆炳的几次反腐杀官,以及后来的一些办案,就没有现在南京的格局。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不少人对陆炳恨得牙根痒痒,更有甚者甚至杀之后快。所以不用怎么督促,估计他们也会给陆炳找些不痛快的,臣会适时引导,让他们更有目的性的打击陆炳的势力,别如同无头苍蝇一把,乱打一气。”
“真才对嘛,以后有什么都说出来,你看这多好,朕把你叫来那是商量着办事儿的,可不是听朕一个人唠叨的。哈哈哈哈。”朱厚熜说完笑了起来,陈洪也干瘪瘪的陪着笑,虽然这一点也不好笑,但伴君如伴虎实在是无奈中的无奈。
朱厚熜摸了一下身旁的猫,然后站起身子向着后宫走去,边走边说:“朕最近要专心调|教剩下的猫了,你有事儿要酌情禀报。”
“遵旨。”陈洪道。
猫儿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却也是听话的晃动着肥硕的身子,跟在朱厚熜身后离开了。
……
陆绎看着一封情报然后对刚走进来的崔凌说道:“狗皇帝动手了,事不宜迟,咱们也得早点行动了。我这两三天先安排一下,然后你我立刻奔赴广西,崔兄弟你看可好。”
崔凌大咧咧的摆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一切都听你的。”崔凌说着接过陆绎蓄拿在手中的信说道:“你这信上写的是啥玩意儿,我怎么看不懂。”
“嘿嘿,加密信,虽然陆家送信的渠道千变万化很少出事,但也不得不防,万一出了事儿,单凭这一封信无法推敲,故此也解不了密语。”陆绎笑了笑说道:“这信上说南京兵部有异动,虽然家里那边还没传信来,但南京既然有动作了,那家里的情况也只会更加紧张。我们必须赶紧动手了,再不动手,只怕等朝廷把大局布置妥当了,咱们即便整得翻天覆地他们也不会理会,到时候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先下手,把水搅浑了才能有机会得利”
“你的意思是让太湖水寨开始公然违抗朝廷了?”崔凌说道。
“有何不妥?”陆绎挑挑眉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