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撒种的出去撒种。撒的时候,有落在路旁的,飞鸟来吃尽了;有落在土浅石头地上的,土既不深,发苗最快,日头出来一晒,因为没有根,就枯干了;有落在荆棘里的,荆棘长起来,把它挤住了;又有落在好土里的,就结实,有一百倍的,有六十倍的,有三十倍的。”
郭槐想到那宗教课上一些那时候还不明白的文字,此刻却是全然明白,神灵撒的种就是道,道在人的灵魂中经过孕育就会结出美好的果实,能够结果者就是皈依者,就是落在好土里的结实的,其他不能结果的普通人,就是前面那些情况了。
“神灵通过种道来收割人的灵魂,我的树木连道也不种竟然也收割灵魂,那我郭槐岂不是与神灵有些共同之处。”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在郭槐心中产生着,不可遏止的深根发芽,想到这裏,以郭槐的素质,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周围的神祗代行者们,生怕他们发现他的内心中所思所考,随即,他又变得坦然,他知道,人内心的信息,除非将灵魂剥离出来阅读,又或者以其他手法催眠引诱,又或强制让其自陈,否则哪怕是神祗也不可直接解读,他的心略微平静下来。这一天,郭槐的世界观就被赵天德这样一个存在而间接的改变了。
烈焰熊熊燃烧,六百多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火炬,哀嚎声声不止,郭槐也在这场合中与罗兰大主祭告退,然后默默褪去,那围观的群众刚开始还有些兴奋,但是看到这火炬,兴奋也渐渐熄灭,无声的,一个个,一个个的散去,光辉历九十年五月二十九日的上午,溧阳神殿面前的闹剧就这样开始了谢幕。
回去的时候,郭槐走在了行人之间,围观群众并不知道,他就和他们走在一起,郭槐身上已经自然附加了浅浅的忽略术,淡淡的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走在普通人之中,他就仿佛一个幽灵一样。
从今天起,他已经决定再不能太过高调,因为他还有着未知的敌人存在,在暗地里窥视着他,他不能表现出太大的威胁,更不可暴露出全部的底牌,尤其是在他没能力的时候,否则威胁太大,对方直接就派高等级怪物来虐他,想方设法集中全部力量来击杀他,他能如何?
不过此时既然已经暴露了锋芒,却也不可过分低调,过分低调对方认为他在隐忍,在积蓄着爆发的实力,这种威胁更为直观,搞不好和太高调是一样的结局,所以他又必须要让对方认为他很“正常”,看到他“正常”的成长,只是以郭槐对自己的评价,他就是那塞在囊中的尖锥啊,正常的话,恐怕会轻易将皮囊戳破。
“高调中低调,稍稍收敛锋芒,可以暴露一张底牌,手中扣下三五张大牌以应变化。”郭槐对自己道,而这淡淡的弱化存在感正是他稍稍收敛锋芒最为直观的方法,而在这时候,他又知那探险者协会敌我未定,想要走出去,在神祗光辉之外探险和成长就不可透过探险者协会的途径,而是其他途径,这又需要谋划。
除了探险之外,郭槐还得谋算一处足够安全的,生活和学习的地方,毕竟,探险可不是生活的全部。“万神殿么,那里最是安全,是诸神光辉照耀之地,没有任何人能够乱来,可是我不是神职人员,我也不想成为神职人员,我有着无上的前途,怎能一辈子龟缩在神殿裏面,找理由呆个一段时间避难可以,但是却不可久留,所以神殿不可取。”
“另外,我对超越者的了解全部是自探险者之家得来,自身的力量虽然神奇,但是却未有经历过实战的考验,是超越者,却不是真正的战斗者,并不能完全运用到战斗中去,我需要有个地方能够系统的学习超越者的一切相关知识,并且可以逐步接触超越者战斗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有吗?”
郭槐检索着自己的记忆,忽然闪过一个地方,那就是整个蓝星高等学府之首,天空之城太学下的附属学校,天空书院,在所有高等学府中,各个高等学府培养的都是普通人中的高等人才,这些人主要学的是管理学,其次是和社会相关的各种,诸如水利技术、建筑技术、通信技术之类,能够进入这高等学府,然后能够通过严格的毕业考核,往往一出来就可担任高级官员。
不过天空书院则是不同,天空书院除了这些专业之外,甚至有开设与超越者相关的专业课程,天空书院,我郭槐就读天空书院,而且那里还足够安全。天空之城是此方星域领主设在蓝星的浮空城,是蓝星的核心城市所在,在蓝星相当于黑暗时代那些王朝的首都,可谓是天子脚下,而天空学院,又是有着无数星域士爵领主的子女在学校就读,那种环境可不是乱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