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瑜娜想喊,见万浩鹏已经上了台阶,只得跟了过去,可心里却极不想他离开自己。万浩鹏已经快到了他的宿舍,操瑜娜好想跟过去,脚步犹豫又犹豫,见万浩鹏没半点回头看她的样子,只好目送着他的背影进了他的宿舍,自己孤孤单单回到了宿舍。这一夜,操瑜娜失眠了,她满心满大脑全是万浩鹏,比任何时候装他装得更多更深。到了第二天,万浩鹏通知开班子成员大会,而且特意让路汉波把涂启明通知到会,他要当着操瑜娜的面收了涂启明分管的医院、税务和工业,让他只分管党政建设,人事权更是让他不得沾手,万浩鹏要用这种法子逼涂启明离开。开会时,万浩鹏就示意路汉波起来说话,把医院的混乱情况提了出来,路汉波当然明白万浩鹏的用意,站起来说:“万书记送田婶去医院时才十一点钟而已,居然医院空空荡荡的,这个点没人,人都哪里去了呢?对了,涂书记,医院和税务都是你管,万书记去税务大厅时,上班虽然有人,可态度那个差,简直让人忍无可忍,我在一旁都替万书记难为情啊。你是不是从来没去过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长什么样,你清楚吗?”路汉波说话一点情面都没给涂启明留,涂启明“噌”地一下也站了起来,针逢相对望着路汉波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了,就可以这个德性地说我?”“我没有说你,我说的是事实。”路汉波瞪住涂启明说着。“你不要说什么事实不事实,整个镇是什么状况,我清楚。你不就是想从我手里接管这些单位,你拿出好了,没必要把屎盆子往我一个人头上扣。太平镇走到今天这个样子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哪个单位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是我涂启明能左右的,你不能因为懒政了,也扣到我头上吧?盛书记在这里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生这样那样的懒政行为呢?偏偏现在就这么严重,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涂启明不甘示弱地说着,反正他有退路,他倒要看看万浩鹏如何赶自己走。万浩鹏见涂启明底气这么足,就示意路汉波不要吵,而是接过涂启明的话说:“老涂,你是副书记,副书记分管党政建设这一块,这一块你分管过吗?每周四党员学习大会,你举行了几次?每个村支部的党员学习你又举办了几次?三令五声的党员学习记录你检查过几次?你说得对,太平镇走到今天不是哪一个人的错误,是我们集体的错误。汉波说的问题是我亲眼所见,正因为亲眼所见,我才痛心。无论是税务大厅窗口服务,还是十一点钟就找不到医院医生的人,都是人心泛散,组织纪律没做到位。老涂,我不知道你去过几次税务和医院?从没听你提过这几个单位,我是送病人去医院发现了问题,想一想如果是急需要救治的病人找不到医生,如果发生人命关天的大事,暴力侵医的事件各地一直在发生,我们镇医院要是也发生了,我们如何面对吗?是医生的错?还是老百姓的错?这个时候,老涂,你如何面对呢?税务大厅窗口的暗访是我自己去的,因为医院是这个样子,说实话,老涂,我不放心你抓的几个部门,才逐一跑了一个遍,结果就如汉波说的一个样子。老涂,你的本职工作这一块都没抓到位,我觉得你没精力再抓税务和医院以及工业这一块,还是交给年轻人吧,汉波年轻,多担当点,多辛苦点,你说呢?”万浩鹏很平静地说着,一说完,扫了一眼班子成员,每个人都在听,而且听得很认真,他们大约没想到万浩鹏会在这个时候拿涂启明开刀吧。“万书记,你的用意不就是要分解掉我的权力吗?你分好了,别拿这些大帽子压我,我不是压大的。大不了,老子走人,只是你也没权力让老子走,所以呢,你爱分权就分吧,我也不在乎。这个破镇,老子呆与不呆都没鸟关系。有的人想整我,公报私仇,尽情报吧。”涂启明这个时候很有些耍赖的感觉,坐着说这些话,而且很显然,他要和万浩鹏抗拒到底,一改以前凡事不说话的作风。万浩鹏就愣了一下,涂启明这么强势,只有一条,他和盛春兰又有动作,或者是他们已经有动作,再或者是他把事情告诉了盛春兰,取得了盛春兰的谅解,不怕被万浩鹏吓唬。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万浩鹏都需要防备,但是他不允许涂启明在班子成员会议上这么说话。“老涂,你这态度就不对了,我不是要分解你的权力,你这个副书记不是我封的,我分得掉吗?而且你说得对,我也没权力让你走人,不过,你要想走,我和班子成员一定敲锣打鼓送你走,热热闹闹地送你走,如何?”万浩鹏冷着脸瞪住涂启明说着,说得涂启明老脸挂不住了,可是他却没反驳的理由,把满肚子的火压住不让其发出来,因为这一段他得老老实实,李华东没找他,盛春兰也没找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得等,再痛苦都得忍。“万书记,你批评得对。我接受批评,接下来我会把党政这一块好好抓一抓,汉波年轻,多挑一些担子是应该的。”涂启明改变了态度,不得不对万浩鹏示软。涂启明的态度变化让万浩鹏有点摸不透了,先硬后软,这是个什么鬼呢?万浩鹏大脑里不得不转了几个转,但是涂启明示弱后,他赶紧说:“各位,涂书记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万浩鹏问完这话,目光再一次扫向了整个班子成员,他需要用民主来解决掉涂启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