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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类似于野鬼燎原一样。”老疤脸左右四顾，好像还有别的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只是机械性的解释给我听：“大概一天，当阴兵出现之后，所有的鬼物都会活过来。”

我回头看向秦二：“也就是说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死的，秦二过来的时候它们就活了吗？”可以想象，秦二的速度有多快，那么我们在见到阴兵来朝拜的时候，应该和秦二走奈何桥的时间一致。

“是。”老疤脸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道：“我离……”我刚说到这猛然停下来，缓缓松开老疤脸，道：“多谢了。”

“那个不是我。”老疤脸突然道：“老子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想什么？我进黄泉眼四五天了，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了谁，都不是我。”

“啊？！”我浑身一颤，惊呼道：“不是你？！”

老疤脸顺手从我兜里掏出那个酒瓶，要多顺溜有多顺溜，绝对具有小偷的技能。他掂量了两下，对我道：“这是我的。”

“是你的。”我这次没有隐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记得我和我自己互相残杀的时候？”老疤脸问道。

“记得。”我皱起眉头：“你是说那诅咒还没消失，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我下意识地想到自己后背上的人脸，别提有多膈应了，甚至想连带着皮肤削下去，可我没这个胆儿。

老疤脸摇摇头，这让我抓到一线希望，又问道：“不是？”事实上我真希望不是，毕竟他告诉我，我也沾上了这个诅咒。可在心里，我却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很多个。”老疤脸道：“我在门口炸死个我自己，结果在深渊下面又遇到个，差点被杀了，现在，这里还有一个。”

我脑袋“嗡”的一声，刹那间一片空白。

“啪！啪！”

我听见抽巴掌的声音，才有点缓过神，僵硬的转头，海龟正抽着自己的脸，一边抽一边道：“老子在做梦呢，老子在做梦呢！”他沉迷了一般，直到王玄将他制止，才终于停下来。

“你等等，你得让我缓缓。”我一阵眩晕，也抽了自己一巴掌，当感受到炙热的疼痛之后，我竟无言以对。

是这世界疯狂了，还是我疯了？

“我就知道，你不能接受。”老疤脸道：“我自己都无法接受，你是跟着我留下的线索来的吗？”

“是。”我道：“是你死后告诉我的。”

“死后？”

我摆摆手，尽量组织着混沌的脑子，道：“你的魂儿来找我，告诉我的。现在，它跟着兵魂走了。”说出来，我才发现，这话谁也不会相信，就好像我不相信老疤脸所说的话一样，我宁愿相信他现在已经死了，可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个，克隆玩呢？

我仿佛找到了我们彼此不信任的原因。这么多老疤脸，一人说上一嘴，我就懵了，更何况我已经跟三个老疤脸交流过了，包括一个已经死的，我还扬言要帮他报仇，可现在，我上哪报仇去？

老疤脸皱着眉头，很长时间才道：“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

“什么意思？”我道：“你还要猎杀自己？”

“你能帮得上忙？”老疤脸反问道：“哪个都是我，你该帮谁？我甚至现在就得提防你会不会杀了我。”

怪不得他现在变得有点古怪，原来是在提防这个。

“我是帮不上忙。”我道：“你本来就不该来搅局？看看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了？”

“当李瑶来找我的时候，我就陷进去了。”老疤脸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我不会替任何人卖命。”

“我知道。”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老疤脸还是那副严肃的语气，道：“在遇见第一个我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接二连三跳进这恐怖的陷阱，而现在我必须为了我自己奋斗，你试过吗？”

我摇头。

“只有一个王老八能活下来。”老疤脸没再多说，转身就走出了阎王殿，我不知怎么留他，索性看着他离开，终于揭开老疤脸执迷不悟的真相，可我却感到一阵悲哀。

我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