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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咳嗽了两声,冷冷道:“又失忆了。”
我一拍脑袋,转而对赵大道:“你没搜身?”
“怎么搜?”赵大道:“难道还给她扒光了?一根针藏在哪都搜不出来。”
“也是。”我回了一嘴,其实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关心,我又不需要从疯女人那里得到什么线索,但对赵大来说却很重要,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提醒一下他而已。
“那就这样吧,分头行动。”我说着,又跟二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开着我那辆破捷达回家。本来我可以在这住下,但我不放心王玄,一个人在山林和城市里流浪了五个月,无论是多坚韧的人,都会造成不小的心理创伤,就拿我来说,虽然离开那五个月了,但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回到家里,已经亮天了,从外面看家里的窗帘还拉着,没打开,我就直接拿钥匙开锁进了门。
地上有一堆脏衣服,是王玄换下来的,不过并没有到处乱扔,都堆在门口,散发着一股馊味儿。
“王玄?”我喊了声,不见王玄,心道他难道离开了?
我离开之前给他拿了我的衣服,叫他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因为我们体型差不多,所以应该也合适,我上卫生间找了找,没找到,给他的衣服也消失了,甚至除了这堆脏衣服之外,完全找不到王玄存在的痕迹,他真就这么走了?
我坐在床上,有些发愣,好像时间忽然停滞了,而我就在这停滞的时间里,无意识地重复想着有个人走了。
谁走了?
对,是王玄走了,我怎么会差点忘记?
我猛地摇了摇脑袋,再站起来,不去想这事儿,而是分别拨通了黄粱和老疤脸,我将近半年没有碰过的号码。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一直在长沙,我约定了地点,就立刻赶去了。
而我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古董街上,黄粱和老疤脸蹲在一个摊位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而那摊位的主人我有些印象,一年半以前,就是在他的摊位上,我被李庄拍了肩膀,结果就发生了那些我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事。
“这可是大清朝官窑里烧出来的东西,也有个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年我太爷爷当将军的时候朝廷赠送的,要不是我最近经济困难,我怎么能舍得把它拿出来卖掉?”
这话越听越熟悉。
老疤脸拿起来一个破烂瓷器,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对那老摊主道:“多少钱?”
“本来它的价值呢,得有上万,先生也看得出来吧?”老摊主面对老疤脸非但不打怵,见他询问反而更眉开眼笑起来,道:“不过看您也是行家,就给哥行家价把,五千八,怎么样?”
“十块。”老疤脸道。
“诶你怎么这样啊?十块钱想买古董?”
“十五。”
“不卖不卖。”老摊主挥手作心痛状,就要赶老疤脸走,这时我正好慢慢走过去,也放缓了脚步,心道老疤脸这是要干什么?
“这样,我给你一百,你这可是假的啊,不值什么钱……”我看不清老疤脸什么表情,但听声音却感觉很凝重,好像那东西是真的一样。
在这里的古董,基本上没有真的,要哪天碰见个真品,可以说是运气好的不得了,尤其是在不识货的人手里买下来,更能赚翻天。当下我再不迟疑,急忙走了过去,道:“给我看看。”
老疤脸手一抖,喝道:“看什么看!”
他这语气加上表情实在够吓人的,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看向老摊主,只见那老摊主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玩意,当看到我立刻住嘴了,献媚地笑起来,道:“小哥,您来看看,我这肯定是真品,一百块钱怎么可能卖?”
说实话,他这里有一百块钱的东西都不可能。
我故作疑惑地拿起老疤脸碰过的瓷器,仔细看了看,便认了出来。这是一个仿造清朝花纹的青花瓷,不过看年代应该在民国年间,最高不超过一百年。而且不是那种高端手艺模仿出来的,有不少瑕疵,又因为缺了个口,原本因为赝品能值个几百,可现在已经分文不值。
虽然手艺并不怎么样,做不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还是有那么几分样子,仿造它的人绝对是根据一个真品仿造的,而这个真品,大概值上万。
“这是假的。”我对老疤脸道:“先生,您别上当啊。”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老摊主立马要翻脸,赶紧又道:“不过这赝品有点意思,虽然在行家眼里不值什么钱,可我是画家,我出两百块钱买下来,您就别跟我挣了吧?”
“你小娘皮要跟老子抢东西?”老疤脸凶相毕露,一旁的黄粱差点笑出声来。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也急眼了,虽然常被人骂,可没被人骂过小娘皮的,就道:“你瞅你跟个怪物似的。”说完我立刻转身对老摊主笑道:“您看怎么样,两百块钱也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