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挺怪,说不定是秦淮干的。”黄粱又道:“背上,咱们回去。”
他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先把李瑶的尸体带回去再说,可不能放在这。当黄粱起来的时候,我也把尸体背在背上了,虽然非常凉,但还在我的忍受范围内,现在最危险的是老疤脸,处理不好的话他有可能没命。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可能不是鬼魂野尸,但最恐怖的东西绝对是它们,有的人走夜里撞到鬼,就有可能被鬼打脸,起初还没有什么征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鬼打脸的人脸部就会逐渐凹陷下去,血肉失去弹性,最后半张脸只能剩下一张干枯的老皮,彻底毁容,那模样看起来,比尸体还要恐怖。
而被鬼掐了脖子,就算活下去,也会在每天晚上难以呼吸,最后极有可能死于窒息的折磨,处理不好的话,黄粱这两样就全占了。
我怕塞进李瑶嘴里的东西掉下来,又用力塞了塞,直到卡在她喉咙上才罢休。那是一截黑驴蹄子,镇邪的宝物。
背着尸体走路,起初还没什么,可越走尸体越沉,到了我们快出去的时候,就像是背着一个大山一样,我的双腿都被压软了,难以呼吸,腰部酸痛无比,可现在不能放下,一旦放下我估计就背不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被谁搞成这样,黑驴蹄子也只能镇住她,根本压不住她的妖性。
一路来我都回想她叫我名字的时候,那种凄惨,还夹杂着怨恨,我就忍不住自责起来。
终于背到山下面,前面就有好几个光源在守着,见到我们回来老疤脸的声音也传来:“小伙子们凯旋而归……我操!黄粱让鬼打脸了?”
“还掐了脖子呢。”黄粱说着也不搭理我,直接往我们的营地走去,老疤脸看了我一眼,就只盯着我后背的尸体了,好长时间才问道:“谁?”
“李瑶。”我回道,就听二叔骂了句娘。
回到营地,我总算是解脱了,把李瑶的尸体放下来,就觉得浑身都虚脱了一样,衣服湿的透透的,不仅仅有李瑶身上流下来的水,还有我自己的汗水。
我总算能想想齐天大圣背着一座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李瑶被黑驴蹄子封住,身体也不一直湿漉漉的,到现在虽然没有干,但也好了不少,我把她放在了帐篷外面,她就躺在地上,乍一看就和死亡不久的尸体没什么两样,可一想到她呼唤我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的心惊肉跳。
“都死了还挺重情重义,这是来找你了?”老疤脸调笑起来,恨得我压根儿都痒痒,可当放下她之后我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找你也是想把你带走。”二叔又道。
人一旦死了,就别提什么人性了,死人是没有善良邪恶这么一说的,她的确是想把我带走,只因为她生前最后见到的人是我,估计在她心里留下最深痕迹的人,也是我。
“你打算怎么办?”老疤脸道:“火化了吧。”
“不行。”我道:“我在那山洞里虽然遇见她一次,但她绝对不是旱魃,可能是水魃。”
“水魃?”老疤脸惊呼起来:“我说小寿哥,你可别瞎说,李瑶……她怎么死的我还是知道的,当时咱们亲眼见过,你说她现在是淹死鬼?”
水魃就是寻常所说的淹死鬼,是人被谁溺死或者水葬入水后尸变而成,寻常淹死鬼都会栖息在它被淹死的地方出不来,有活人在水里有用或泊船的时候,它就会爬上船把活人拽进水里淹死,直到怨气全消,最终尸体在水里腐烂才算完。
“我不知道。但我追她的时候她全身湿漉漉的,一直不停的流水,很明显是水魃的模样。”说到这,我也感到非常疑惑,李瑶的死是我亲眼见到的,她是被绑在处刑台上,受刑折磨而死,虽然最后是死在我怀里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沾过一滴水。
这很矛盾,矛盾到了极点。
老疤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挠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二叔,你知道淹死鬼还有其他死法吗?”我问二叔道。
“有很多种,抛尸进水,恶意杀害,溺死,都能成淹死鬼。可前提是必须死在水里或者水里尸变。”二叔道。
“有没有可能,李瑶在离开太平间之前没有尸变,而是在这里尸变了的?”我又想起了秦淮,问道。
“不大可能。”二叔回道:“她死了一年多了,就算要尸变的话,一年后再入水也不会变成水魃的,顶多算个野粽子。不过你应该问问黄粱,他好像很了解。”
二叔刚说完,黄粱就出来了,他脸上糊着一团红色朱砂,脖子上也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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