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项小三眼睛里寒光四射，那股积蓄了一年多的仇恨浮现出来，竟让人感到有些可怕。他说完这句话，连一句“我走了”都不说，就直接离开，我愣愣地站在那，也没能留下他，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挽留。

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远比我对日本人的仇恨还要深刻。

“我也走了。”老疤脸抬屁股就往外走。

“不用你走，我走。”李瑶抢先拦下他，缓缓把门关上。

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忽然间都沉默下来，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原本聚在一起，也只是打算叙叙旧，可发生了这档子事儿，竟然没一个人心情能好的。

我照样格外糟糕。

“我去泡茶。”见他们都不说话，我就躲进厨房烧水，烧好了水泡了茶放在茶几上，也没一个人端起来喝。

“说点什么吧。”我道：“别一个个跟黄鼠狼似的，除了放臭屁就不会说话了。”

“项小三一个人不行。”还是王玄开口，可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继老疤脸和黄粱之后又一个放臭屁的新星：“他办不到的。”

“还是别说了。”我道。

老疤脸瞪了我一眼，对王玄道：“别听他的，你说。”

王玄还真就没听我的，继续说道：“项小三这次要做的是在一个军队里暗杀长官，当然这种事在战争时期有不少记录在案，但是失败的更多，想要暗杀，凭项小三绝对做不到。他没有那个能耐，哪怕是暗杀一个。”

我没再阻止他，默默的听着。

“当初，我和项小三猎杀蛇王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身手的确挺矫健，但关键时刻犹豫不决，反应不如真正的特工快速，也因此抓住蛇王的时候被反咬了一口。不过项小三的手真不是光看着有用，从蛇腹差点把蛇整个解剖。”

不能看着他死。

这是我下意识冒出的想法。

“他剩下的那只手就相当于一个锋利的军刀，甚至比军刀还要锋利，暗杀的话的确合适，但是他的整体素质不适合杀人，尤其是伪装。你们觉得项小三能伪装进去吗？”

他不起眼，说真的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要是放在军队里，那就是最显眼的一个，因为身材矮小，还少了一只手，虽然有胳膊，拉长袖子能遮挡住，但光是身材就是致命的弱点。

“你不是要……”我话说到一半立刻闭上嘴。

“我不会主动帮他，这是要人命的事情。”王玄这才缓缓拿起茶杯，慢吞吞地喝起来。

“这茶真他妈的……好喝！”黄粱见我瞪着他，立马改了嘴。

我也坐下喝茶，可总是心不在焉，回想起李瑶说的情况，我更加坐立不安，那个地方像是根看不见的针扎进我的肉里，时不时就动一下。

杀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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