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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方向看，大概有几百米的距离外，那是一块黑乎乎的大东西，可以说在地宫里算是顶天立地，因为是太远的缘故，所以完全看不清，只知道大概是个球形。

“你哪来的感觉？”我问道。

黄粱摇了摇头，道：“可能是错觉。”

“这地方有点血腥味儿，但不像是死人散发的味道，更像是……纯鲜血散发的。”老疤脸道。

那种东西看着实在不像是脑袋能堆积起来的形状，况且就算是，也不会有那么多，应该是某种奇怪的建筑物，具体的位置，我推测是陈列在南门中央的，在外城墙和内城墙中间。我现在可没心情去探究是什么，就贴着内墙继续走，一直走到南门。

这段路因为比较短，我们消耗的时间也没有之前那么多，南门有一个大概几十米宽的缺口，可以通向内部，没有城门，我们到了旁边也没有直接冲进去，谨慎起见，我还点了一个冷焰火扔了过去，这才凑过头仔细地看着。

内城墙里面，有一个直穿的道路，贯穿南门连接到内外，旁边就是一些古式的房屋逐渐了，因为是地下，作为秦始皇陵墓葬的建筑，和一半古代房屋风格上还是有些区别的，虽然我不太懂秦朝时期的建筑，但这些年来耳濡目染，尤其是接替二叔的工作后，了解的就比较多了，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那周围的建筑，都挂着白布，每一个房顶角都有一条，直直地垂下来，看着就有一种丧葬的味道，真可谓是满城缟素。

而道路上还有车马，行人，一眼望去虽然不算是密密麻麻，但也非常热闹，那些就是兵马俑了。没想到地宫里还存在着这么多的兵马俑，看样子和以往挖掘出来的不同，以往的都是士兵，而地宫没有塌陷的部分，里面的大多是平民，制造出一副永恒的场面。如果这就是当时的咸阳，可想而知有多繁华。

“败家皇帝。”老疤脸嘟囔了一句：“整这么些兵马俑，又抬不走，有个毛用。”

“你个草民哪知道皇帝的思想。”黄粱借口道：“不过这里有点不一样了啊。”

“嗯。”我点了点头，见没有阴兵，立刻冲了出去，沿着街道旁边的房屋往里走，不多时，冷焰火就灭了，四周又变得和之前一样黑暗，以至于让人提心吊胆，每照到一个兵马俑都感觉像是见了鬼一样。

秦始皇陵建筑群大部分都埋葬了，唯有封土岭下面的中央地宫完好无损，腾出来一片空间，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应该是边缘了，直接越过封土堆进来的，想必没有多少人可以用这种力气鬼怪的方式进来，要不是兵道泄露，我们就只能动土了，那得耗费很长时间。

所有的兵马俑都朝着一个方向，仿佛时间永远凝固在了一瞬间，那是地宫中央位置，存放秦始皇棺椁的地方，所料不错的话，那里已经被打开了，取走了秦始皇的玉枕，和氏璧。

只是我还是心存一线希望，和氏璧说不定还在。

“这东西可真是惟妙惟肖，跟活人一样。”老疤脸在前面停住，站在一个人蛹的后面，又绕到它身前：“诶这不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好像是铜……咦？油？”

“你在干什么？”张凯一立刻紧张起来：“别乱碰！”

“咔擦”

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如瓷器碎裂了一般，但却比那还要沉闷。

“这是……喂喂，你们来看看！”老疤脸猛地喊道，我立刻跑过去，就见他指着人俑，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具人俑乍一看的确像是铜制的，但颜色不一样，不是青铜，而是黄铜的颜色，外表很光滑，表情也惟妙惟肖，有接近两米高，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大，身材也格外健壮。尤其是他的面部表情，似乎略微带着痛苦，简直和真人没什么两样，最重要的还是整个结构给我一种不安生的感觉。它没有被铸造出盔甲或者衣服，而是赤身裸体的，连胸肌和腹肌都凸显了出来。

我不由自主地脱下手套，摸了一把人俑的脸，只觉得非常光滑，而后捻了捻两根手指，就像是沾了油一样。人俑的脸也变花了。

“这是什么？”老疤脸蹲下身子又站起来，摊开手心，露出来一块铜片，我只见他的手越来越颤抖，就问道：“哪来的？”

“侧腰。”老疤脸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我刚才捅了一下他的腰眼，就掉下来这么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