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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疼的脑袋发蒙，眼睛模糊，以至于我看不清他们到底怎么交手的，只看到了一个最明显的动作。那是秦二在李瑶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然后跟钢铁铸成的机器一样，竟然残暴地撕下李瑶的喉咙！

我只觉得血气上涌，在疼痛和复杂的感情作祟下，眼前又是片刻的黑暗，险些晕死过去。我也丧失了方向感，头重脚轻，又一次躺在地上，并且很长时间没有站起来，胡乱的蹬腿。当我终于找回方向感并且站起来的时候，只见到李瑶跪在地上，捂着喷涌着绿色血液的喉咙，抬起头来看着我，张嘴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就喷出来一口鲜血，完全不能说话。

我汗流浃背，如临深渊，那秦二就在李瑶身后站着，也看不到什么表情，可他那双手所造成的伤害我完全可以看得清，他们的周围，绿血都快把地面染红了，开始往台阶下流淌。

“噗！”李瑶又试图张嘴，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当绿血不再喷溅，就能听到阵阵喘息的声音，却跟牛一样，格外地大，比那秦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从没想到秦二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怀着一种复杂地感情猛地跑过去，用胳膊肘抬起李瑶，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还捂着缺了一块的喉咙，顺势躺在我腿上，又张开嘴来，依旧是听不到声音，因为嘴里堵着的血太多，我也看不清嘴型到底是什么。慌乱中我又用胳膊肘抹了一下她的嘴，而她又很配合的重复了一句。

我终于看清楚了，一时间潸然泪下。

“你终于不用死了。”

“为了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至于这样吗！”我吼了起来，嗓子也变了声音，连疼痛感都汇聚在了心脏。

“你永远不会理解。”她又缓缓地做了个口型，随后剧烈吐出了一口鲜血，伸出手来，似乎想摸我的脸，可手刚伸到空中就落下来了，脑袋一歪，捂着喉咙的那只手也沉了下去，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死了。”秦二缓缓地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弱点？你杀了秦淮？”我抬头看向秦二，声音也因颤抖而变得哽咽。

“我不知道秦淮是谁。”秦二缓缓地摇头。

“谁让你杀她的！”我吼了起来，这样的结果我并没有料到，虽然之前我知道只有杀掉李瑶才能阻止她的脚步。可当她真的死了，我又无法抑制地悲伤，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秦二沉默下来，我也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无论任何人有秦二的力量，在这种时候，都会下手杀李瑶。估计我也不会例外。

我们都是罪人。

“哈哈……咳咳……好戏好戏，遗憾的是你没亲自动手。”那一边，秦人还没有断气，可能是因为他拥有玉人的身体很长时间了，竟然能支撑到这种时候。

“这么长久的时间，你就是为了看一场戏？”我擦干了眼泪，强撑着站起来，又看了眼李瑶的尸体，最终还是别过头去。

“这多难得。”他那嘶哑的声音越来越衰老：“至亲和至爱，多美妙的关系啊……”

“老变态！”我咬着牙道。从他告诉我李瑶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什么参拜始皇帝都是屁话，他的目的是为了看一场好戏。看一场至爱之间的相互残杀。恐怕之前教李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今天，只是李庄死的早，而那之后他就盯上了我，因为我在李瑶心里的位置并不低。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了解我要做什么。

他把我们所有人都逼上了一条绝路，而只是因为在死前图一个乐子，这种变态的思想实在太让我憎恨了，可我现在也只能看着他慢慢死亡而已。虽然他完全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死亡对他来说早就是注定的了。

“呵……呵……精彩……”他残忍地笑了两下，没再说话，就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僵硬住了。当我再靠近的时候，本想逼问他和氏璧的下落，可却发现他也死了，还他妈的是笑着死的。

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都结束了，而活下来的只有我和秦二。那几个人，恐怕李瑶也不会放过。

我躺着看头上的岩壁，也不知道秦二在干什么，只想这么一直躺下去，等到自己也死亡。可躺着躺着，我脑子又转起来，再次想起了和氏璧的事，想起了阴兵的事，虽然野鬼燎原未必会再次发生，可阴兵留在阴间，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我就算死了，也得把它们送回地狱，不是因为什么伟大的胸襟，而是因为我觉得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死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