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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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棠不由恼羞成怒,“许沛煜小姐,你不要装傻了。我是谁,你还听不出来吗?”

电话里顿时一片静默,好一会儿,才传来许沛煜卟嗤一声笑,像林间的黄鹂清脆动听,“哦,是程医生啊!怎么,有我大哥和苏小姐的消息了吗?”

“没有。”说起这个,程宇棠越发郁闷。

“那这么晚了,你还找我干什么?”许沛煜的声音,这一下听上去总算是清醒了。她窸窸簌簌的,好像是慢悠悠的爬起来,走下了床,“我一个下午都被你押在酒店里,身陷囹圄,寸步难行。难道,你程医生还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忘记下达了吗?”

程宇棠的确要为下午不分清红皂白,迁怒与她,甚至拿她当囚犯看管的事,感到脸红。不过,这可不是他现在打电话的目的。

他抛开内疚,疾言厉色地说,“我问你,我的戒指呢?”

“戒指?什么戒指?”许沛煜反问道。

装,还给他装!程宇棠有种想钻过电话,拿针钱把她嘴巴缝起来的冲动:“就是你弯腰去桌下捡筷子时,一起捡起来的东西。”

“哦,”许沛煜又是一声恍然大悟的轻喏,“程医生,你觉得在我哥当众带走苏琅之后,那东西对你还有用吗?”

“你……”程宇棠觉得,这女人,真是埋汰人的一把好手!他绷着脸颊,掷地有声的说,“有用没用,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住哪儿,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你把戒指准备好。我去你那儿拿。”

谁知,许沛煜没有说话,电话里先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好像是水壶烧开后发出的声音。

程宇棠连忙把手机拿开一段距离,待鸣笛消失,才复又贴在耳边。

许沛煜悠然不迫的声音,正好从电话里传来,“程医生,那戒指,我不是已经交给你妹妹了吗?”

程宇棠回头瞟了眼还伫在一边,等着他归还手机的妹妹。这时,程母已经独自先回房了。

见他久不作声,许沛煜兴致勃勃的追加了一句,“怎么,你妹妹没有还给你吗?她是不是怕你拿到戒指,又头脑发热的去找苏琅,向她求……

她的“婚”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里,突然传来呯呯砰砰的响声,接着是她脱口而出的一声惨叫。

程宇棠内心一惊,急忙捂紧手机问,“喂,你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只听许沛煜在电话里,痛苦的直抽冷气,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想……想冲咖啡,手……手被开水烫到了!”

程宇棠一听,顿时露出他的专业本色,“烫得严重吗?面积有多大?记住千万不要用冷水冲,你家里还有其它人吗?要我帮你叫辆救护车吗?”

电话里良久都没有回应,不知是许沛煜丢开了电话,还是……

程宇棠心里一沉,惶恐不安的叫道:“许小姐!许沛煜,你还在吗……”

“在!当然在。一点小烫伤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许沛煜忍着手部的疼痛,轻描淡写的嘟哝了一句。然后,冷冰冰的说:“就这样吧!没事,我先挂了!”

“哎,你的手……”程宇棠还在说着话,她已经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连句最基本的再见都没有说。

程宇棠狐疑的看着手机,是他多心了吗?

这女人虽然前一刻极尽挖苦,但至少态度尚佳。怎么当他出于担心,抛出那一大堆问题后,她反而一付拒人千里,冷若冰霜的样子了?

就好像……不习惯,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关心与呵护似的。

当然,反复无常——原本就是许家人特有的标签。

程宇棠回过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妹妹说,“这个许沛煜的手好像烫伤了。她住在哪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程阅馨冷觑他一眼,迈上两个台阶,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手机说,“程先生,人家是许家的大小姐,豪门巨室,奴仆成群,犯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医生,来替她操心吗?”

豪华巨室,奴仆成群?还用得着她半夜爬起来,亲手烧水冲咖啡吗?程宇棠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只唯愿许沛煜的手,真像她自己说的,伤得不算严重。

等他回过神,看到妹妹握着手机,已经噔噔噔的爬到了楼顶,遂开口叫道:“你等等。许沛煜说,她把戒指交给你了。戒指呢?”

“什么?”程阅馨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今天下午,她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有给过我什么戒指?”

程宇棠冷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也爬上楼。把许沛煜先前在电话里没有说完的揣测,生搬硬套的丢出来,“你是不是怕我拿着戒指再去向苏琅求婚,所以,和妈一起把戒指藏起来。”

“我……”程阅馨平生头一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藏吧!”程宇棠不屑一顾的甩开她,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你们藏得了一个,还藏得了两个吗?”

换言之,他若真想向苏琅求婚,大不了再买一枚!

程阅馨盯着他愤愤不平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叫道:“喂,程宇棠,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的吗?你这到底被谁拉低了智商!”

安申医院。

说它是c市最神秘的医院,肯定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因为它距离朗廷大酒店最近,许家司机首当其冲的把车开进了这里,苏琅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一个外表形同园林的建筑群,居然是一座综合性的私立医院。

临近中午,苏父动身离开前,苏琅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为了母亲,为了顾全大局,她只能无奈的接受搬离苏家的结果。

只是,面对护工抬来的新鲜可口的午饭,她食不知味,随便扒拉了两口,便谎称头晕,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所以,当许沛烨抱着一束含苞欲放的香百合,手提一只琳琅满目的大果篮,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时,看到的便是像婴儿一般,躲在被单下睡着了的苏琅。

她紧闭双眼,睫毛微颤,发出恬静而安详的鼻鼾,只是眼皮略微红肿,好像刚刚哭过一场,因而不时会不安的蹙起眉头。

这正是苏琅和她姐姐苏茜大相径庭的地方。

她身上似乎永远散发着一种绝无公害,我见犹怜惜的气息,不似苏茜那样美丽多刺,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