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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了对方一眼,看到那个年轻的保镖,意气风发的扭了扭脖子,活像一位刚刚活动完筋骨的世界级拳王。
苏琅错愕的叫起来:“你们……你们动手打他了?”
“没。”年长的保镖依旧不苟言笑。
苏琅才不信。
她拔起脚,想往外冲。但两个保镖就像两座大山,挡住了她的去路,“对不起,苏小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能出去。”
苏琅顿时急了,“你们俩让开。就算刚才那护士还没有离开,还藏身在医院里,可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能保护我自己!”
但保镖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对不起,苏小姐,相信许先生也对你说过了,在他来到医院之前,你不能离开病房半步。”
“那如果我说,我非要出去呢?”苏琅被彻底激怒了,她倒要看看,今天有谁敢拦着她!
谁知……
这位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保镖,一伸手,就扣住了她的胳膊。任由她怎么挣扎,怎么抗拒,都无法摆脱对方的束缚。
“苏小姐,许先生还说了,我这个年纪也差不多可以当你父亲。所以,如果你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他允许我对你……可以适当的动点手。”保镖平视着前方,一板一眼的警告道。箍住她胳膊的手,还着力的捏了捏,似乎表明只要苏琅敢踏出病房一步,他可不会怜香惜玉。
苏琅顿时呆若木鸡,没想到许轩哲这个男人,做事居然这么滴水不漏。
突然,她身后传来“哗啦”的一声响。
她吃了一惊,回过头,看到那个年轻的保镖,抓起先前被自己插进花瓶的香百合,不由分说的扔进了垃圾桶。
“你……你在干什么?”苏琅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内心的愤怒。
对方一脸无辜,耸了耸肩头:“许先生说了,如果苏小姐你喜欢花,可以派人去帮你买。无论什么花,多少花都不是问题。但这房间里不允许有其它人送来的花。”
苏琅吸了口冷气,用手懊恼的直敲脑门。
可这还没完……
很快,两个护工提着水桶和抹布走进来,水桶里的清水,泛着一大股刺鼻的优氯净的味道。
她们俩把程宇棠但凡坐过,碰过的地方,全部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活像程宇棠是个身染重疾的传染病人。
呵!呵!苏琅盯着垃圾桶里那一大束,娇艳欲滴,还含苞待放的百合花,算是看出来了。
许轩哲刚才打来的这通电话,根本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为了追究什么女护士的身份。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女护士不可能是程阅馨,他这样胡搅蛮缠的苛责程宇棠,更不是头脑发昏,丢了智商,他只是因为程宇棠来看自己,心生嫉妒,在故意找茬,故意借题发挥罢了!
“呀——!许轩哲,你这个大混蛋!”苏琅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让手上捏的手机,和程宇棠一样,变成了这场争执下的牺牲品……
一个钟头后。
熄灭的日光灯带走了喧嚣与浮躁,任由蔷薇色的壁灯,在偌大的病室内,播洒着安宁与祥和。
只是在这份表面的平静下,透着一股形同监狱般的森严和肃杀。
钛银色的窗帘,把房间遮得严严实实。
病房和阳台的两道门,分别被反锁了起来。
两名护工,一位靠在沙发上打着瞌睡。而另一位早在隔壁陪护房的床上睡着了。
其实,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苏琅还毫无睡意。
她靠在床头,塞着耳机,一边聊胜于无的浏览着手机网页,一边偶尔抬起头,朝正对她病床前的方向,狠狠的剜上一眼……
那儿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他也是先前跟踪过女护士的保镖。
他手里捏的,正是方才用来和许轩哲通话的手机。
只是此时,被苏琅摔得支离破碎。
机壳,电池,面板,他把这三样摔坏的零部件,反复的装起来,拆卸,装起来,又拆卸开,仿佛是用这个简单机械的动作,在打发时间。
可他的两只眼睛,却瞪着像铜铃,一动不动的钉在苏琅身上。生怕有个未知的幽灵,会在一眨眼的功夫,把苏琅从病房里挟持走。
苏琅不得不庆幸,自己身上这件饱受许轩哲诟病的病号服,比最保守的睡衣还要保守一百倍。
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人体摄像头。
“我说,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睡不着。”苏琅取下一只耳机,直言不讳的对他说。
“一会儿,等许先生来了,换他坐在这儿看着你,你自然就睡得着了。”保镖绷着脸庞,死气沉沉的说。
苏琅嫌恶的瞪了他一眼。没看出来,这么一个外表忠厚耿直的汉子,还会跟人抬杠。
而且,这好像已经是许轩哲今天第三次说要来了吧!苏琅对许轩哲的出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她盯着冷峻严肃的保镖,突然灵光一闪,来了兴致,“嗳,既然咱俩都醒着,不如……聊聊天吧。”说着,不等对方答应,她殷切的笑道,“请问,你贵姓呀!”
对方斜乜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显然也不打算回答。
苏琅没有气馁,坐直身体,抱紧膝盖,惭愧的咬了咬下唇说,“我知道,摔坏你的手机,是我不对。可我一定会照价赔给你的。”
“不用,有许先生。”对方不动声色的答。
“也是哈。”苏琅无趣地一挥手,发出嘿嘿两声干笑,“那请问,你跟在许轩哲身边有多久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她循循善诱,试图撬开对方的嘴巴。
但对方抿紧双唇,又开始变得一语不发。那份倨傲和冷漠,还真是和许轩哲如出一辙。
苏琅赔着笑脸,锲而不舍的接着问道,“如果,你不想说你自己的事就算了。那许轩哲呢?你知道许轩哲在和我姐姐订婚之前,还和其它的女人交往过吗?”
这一次,对方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总算有了一点反应。
他高深莫测的看着苏琅,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让苏琅忐忑的抱紧怀里的被子,实在猜不透他在盘算什么。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苏琅警惕的挺直腰杆,准备鼓起勇气,冒一次险,“你……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在朗廷大酒店的鑫悦包房门口,那时候我还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对方的嘴角怪异的抽了抽,那表情即像是嘲弄,又像带着一点点的同情和怜悯。但他继续保持沉默,把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似乎铁了心的不打算再理苏琅。
苏琅这会儿真的有点泄气了。她的刺探,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