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恭敬地将赏赐奉上,这次没多做纠缠,放下东西就走。
转身时,她手臂上药膏的气味隐隐约约地弥漫在了空气中。
以慕容止的修为,从这里到侍女住所的距离,只要他想,便能听到她们没有防备的交谈。就算慕容止现在灵力不畅,未能听到那些模糊的“喜欢”言论,她手臂的不适,以及药膏的气味,总会传到他那里去。
怎么可能真的不让他知道呢?
当然要做好了铺垫,后来的一切才显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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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见一如既往地秉持着“大胆”的风格伺候慕容止,比起从前的侍女,她做得更到位,像是俗世的贴身侍女,有关慕容止的什么事都关切些许。若慕容止拒绝一次,她便短时间内绝不提起;若慕容止没表现出推拒,她便掐着分寸深入。
攻略过一次的人再攻略起来总是得心应手些。
林寒见现在已经能在他身边说一点话。
“公子还是不想出去赏花吗?”
林寒见轻手轻脚地为他布菜,声音也放得很低,掩在纱帐下,像是情人间的密语,“虽说殿内宽敞,但成日闷着也有些无趣。今天我经过花园时,见着牡丹都开了呢,一大片的红色可好看了。”
慕容止微阖眼,眉心微拢:“不必。”
点到为止。
见着慕容止这个态度,林寒见就不再说话了。
用了膳,林寒见去将魔尊赏赐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在此过程中她不会刻意去看慕容止,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
整理到药品时,慕容止突然开口:“你将这瓶药带走。”
“……什么?”
林寒见回神,没能及时反应,手中的东西落下去,被慕容止以灵力做盾,方才没有摔碎,她的脸涨得通红,“公子恕罪。”
慕容止的嗓音辨不出特殊情绪:“手上的伤还没好?”
“!”
林寒见愕然地睁大眼望着他,察觉到失礼,又连忙低下头,视线无措地游移,“快、快好了。”
慕容止没多说,只是让她把那瓶药带走。
临走前,林寒见小心地回头:“公子,您连我受伤与否都能看得出来吗?那别的东西……您也都能看出来吗?”
慕容止似乎是笑了一下:
“还有什么?”
……
林寒见保持着一种晕晕乎乎地状态,回到了住所。
郁芙见她这样,忍不住问:“你见着什么了?魂不守舍的。”
“公子笑了哎。”
林寒见眼睛扑闪两下,亮光充盈其间,像是情窦初开、见着了情郎的少女,对郁芙惊喜地道,“我今天见到公子笑了!好好看啊!”
郁芙:“……”
还说不是喜欢?
林寒见抱着郁芙的手臂,跟小姐妹分享,不知不觉就喋喋不休起来:“我的好姐姐,你别不理我。我从没见公子笑过,你说今天,公子为什么会笑呢?是因为今天的菜特别好吃吗?还是我做了什么很不错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呀?”
在郁芙眼里,林寒见就是那种知世故又很澄澈的小姑娘,即便是有野心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其余时候总是热忱可爱,让人怜爱。
郁芙绷不住,神色软化,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又不在现场,我也不知道原因。你同我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林寒见便高高兴兴地同她讲,维持着她的视角,掺杂了对于慕容止的部分适当美化。
这话不仅郁芙听见了,也传到了慕容止的耳朵里。
林寒见饱含轻快与朦胧爱意的语调,堪比屋外暖阳,润物细无声地传达着那份感情。
慕容止周身魔气浓郁得形成了实质的黑雾,缭绕间隐约发出凄厉的嘶吼,乌发散乱地飘动着,他眼底的赤色愈发浓厚,如欲滴的鲜血。
他的体内浮现微弱的金光,又很快被这股黑气吞没,苍白的脸上红唇鲜艳,好似地狱爬出的厉鬼。
喜欢么?
多么廉价的东西。
他冷嘲地笑了一声,杀意瞬时弥漫了整间屋子,数件瓷器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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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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