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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一摊开手心，原本攥在手里的小票被汗水打湿了，字迹变得有些模糊。

她沉思了好一阵，却理不出个头绪。

她觉得事情远比她眼睛看到的要复杂，但她就是无法猜中事情的全部。

——

华荣别墅区。

“你最近很爱来我这儿！”顾严岂将一杯鲜榨的果汁放在顾乔一面前。

顾乔一是在半个小时前来到这儿的，但来了之后又闷不吭声，只自顾自地想事情。

顾严岂也不理她，由她坐在客厅里发呆。

直到刚才，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发现她仍旧坐在客厅，保持着刚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眼下，顾乔一终于回了心神，扯了扯嘴角，对顾严岂说，“你这里清静，无人打扰，适合想事情！”

“哦？”顾严岂轻笑，“我还以为你是找到了当年害死我父母的真凶了。没想到，是看上我的房子了。”

“哥。”

乔一忽然叫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眸色变冷，“为什么忽然这样叫我？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觉得乔一每一次向他示好目的都不单纯。

以前是他看走了眼，认为她是个单纯好骗的傻妞，但现在他很清楚，她只是长得太美，让人误以为她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

其实她很聪明，且深谙人性。

乔一勾了勾唇角，“我跟你还用玩什么把戏？我们早就已经把脸皮撕破了不是吗？”要来就来最直接的，砍死对方拉倒。

顾严岂无话可说。

没错。照理说，他们现在是仇人。

而且是那种看到对方就恨不得往对方捅上几十刀的仇人。

可他们现在却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冷静地看着彼此，一点想杀死对方的欲望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

但顾严岂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变着变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乔一喝了口果汁，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顾严岂很好耐性地对她道。

他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现在空闲下来，很乐得陪她聊些有的没的。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不想活？”乔一问道。

“谁不想活了？”顾严岂不答反问。

乔一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假设存在这么一个人，她不想活了，会是因为什么呢？”

“顾乔一，你一下午就在我这里思考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吗？”顾严岂一脸忧愁地看着她，眼睛扫了一眼她的小腹，“你就是这样给你的孩子做胎教的？想一些死不死的问题？”

乔一突然感到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