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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纷纷，乱扰扰，柳絮远离，平添故人愁。

顾志山在书房里喝得微醺，忽然有人敲门。

“老爷！”

隔门传来了林管家的声音。

“进。”

顾志山嗓音沙哑道。

门无声地推开，胳膊上缠着绷带的林管家走了进来，闻到房间内的酒气，不禁拧了一下眉心。

“老爷，您喝多了，我帮您泡了杯蜂蜜水……”林管家把蜂蜜水放下，随即收拾起书桌上的酒具。

顾志山也没阻止他，捏着眉心道，“几点了？”

“一点过十分，老爷，咱们该出发了！”

顾志山舒了口气，用干燥的掌心搓了搓苍老神伤的面孔，近乎自言自语地道，“20年了，整整20年了……”

——

云城郊外，陵园。

顾志山从车上下来，林管家打着伞跟在他身边，司机抱着两束黄白色的菊花在后面亦步亦趋。

三人在甬道上静默地行走，表情都肃穆的如出一辙。

周围安静的只有雨打松柏的簌簌声，东风作祟，吹得人后脊梁发冷。

最后，三人终于在一处墓碑前停驻了脚步。

这是一处合葬墓，墓碑上刻着“奉德勋”和“高丽华”这两个名字。

没错。这对夫妇就是在二十年前不幸在车祸中去世的奉氏夫妇，也就是顾严岂的亲生父母。

司机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老爷，我们去那边等您！”林管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巨大松树道，那个位置很显眼。

顾志山点了点头，又冲他们摆了下手，“去吧。”嗓音沙哑，像是被砖头砥砺过。

林管家把手中的伞交给顾志山，同时撑起另外一把伞，随即和司机离开。

顾志山单手擎着伞，顿下，上供，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