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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后半夜，但墨肆城的手术仍旧在继续。

手术室外面的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得撑不住了。墨太太和墨鹰天两人已经相互依偎着睡着了；墨家的司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就这样也睡着了；肖妈和另外一个保姆也找了一张长椅，各据一头，蜷缩着打盹儿；墨金霏也支撑不住了，去了车上；但顾乔一却还在撑着。

她不是没有困意，而是不敢睡。

她很害怕自己稍微一打盹儿，一醒来听到的便是噩耗。

于是，她就这样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等，慢慢地熬着时间。

欢乐的时候，时光总是犹如白驹过隙。而难过的时候，比蜗牛还慢。

顾严岂低声问她，“要不你先睡会儿？我会帮你盯着，重要医生一出来，我立马把你叫醒。”

顾乔一却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睡吧。”

说完，她便继续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似的。

顾严岂眸光微敛，眼底暗沉讳莫，若有所思。他希望墨肆城永远不要再醒过来。

——

天快亮的时候，手术结束了。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顾乔一便毫不迟疑地冲过去。

但她由于坐的太久，腿部血液循环不畅，站起来后险些摔倒。

顾严岂从她身体的后侧方一把抱住了她。

恰巧，这个画面被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墨金霏看到。她的脚步停在那儿，眼睛里迅速凝了一片冰冷。

顾乔一站稳后，轻声对顾严岂说了声谢谢，随即推开他，一把拽住顾乔木的胳膊。

“二哥。”

她仰着脸，一双眼睛好似烂桃，嘴唇轻微颤抖，“肆城他……”

这时候，墨鹰天和墨太太等人也都醒了过来，大家一齐围过来，关心墨肆城的情况。

顾乔木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俊容，道，“放心好了，手术很成功。”

顾乔一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但身体却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