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墨肆城刚睡的沉了些，便听到房间里有悉悉簌簌的动静。

他睁开眼，看到顾乔一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纤细秀气的手指整理着衣襟。

他支起上半身，两臂从背后环住了顾乔一的腰肢。

她的细腰不盈一握，瘦的浑身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去哪儿？”他哑着嗓子问。

顾乔一低着头，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在她腹部处交握的手。“得去处理爸的丧事。”

她已经在这儿耽搁的够久了，不能再逗留了。

“我也去。”他说。嗓音依旧沙哑，语调却透着一股孩子气。

“不行。”顾乔一语气果决，拒绝道，“你还没有痊愈，禁不起折腾。”

“至少，我应该去他老人家面前道个别。”

“明天吧。到时候，我来接你，去殡仪馆。今天就算了。”顾乔一轻声瘫着气说。

墨肆城仍旧抱着她，道，“对不起！当你最需要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却不能时时陪同。”

顾乔一摇摇头，扭着脖子，冲他笑了一下，道，“不怪你。你没做错什么。你也不想生病的。而且，你能在昨晚醒过来，对我来说，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我整天压抑难受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一半宽慰。”

“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我相信如果是我病了的话，你也一样会着急和害怕。”

“那当然。”墨肆城说，“有的时候，我也会在心里抱怨，为什么老天让我得这种病；但有的时候，我又会在心里庆幸，幸亏得这种病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顾乔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别胡思乱想。我和顾乔木谈过，他说哪怕你脑袋里面的那颗肿瘤是恶性的，但也有办法治愈，只不过代价会大一些。不过没关系，我就是拼着顾家所有的财产，我也会保住你的命。”

“胡说什么，我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花你的钱？而且，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想我会……”放弃治疗，但这四个字他没说出口，而是改成说，“你好我便好。乔一，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顾乔一闻言鼻酸，但又拼命忍住眼泪。

她点头，“好，我答应你。”

墨肆城笑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后背上，沁入薄薄的真丝布料，渗透进皮肤的肌理。

顾乔一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努力得憋回去。接着，她说，“司机已经到楼下了，我得走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中午就回来。”

“好。”

墨肆城不再腻着她，松开了双臂。

他的胸膛从她的背后一离开，她便感到全身被一股凉意所包围。